丽妃心中焦急,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眼睁睁看着绯云被拉下去行刑。

“绯云, 你老实交代,丽妃与严传霖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仅此一次偶然叙旧, 还是早有私情暗通款曲?”

绯云被打得面白如纸,冷汗淋漓, 心中又痛又怕。透着血腥味的板子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打在身上, 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而来, 几乎要将她淹没。若她不招, 她真的有可能会被活活打死。

她是真的怕痛,怕死!在强烈的求生欲的驱使下, 绯云终于哆嗦着开了口,

“我,我招……娘娘与永安侯世子……在早三年前,就有了私情……”

丽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本能地反驳道, “你胡说!”然后哀求般看向皇贵妃,希望她能帮自己说说话。

皇贵妃却暗道不好,看了眼脸色铁青的皇上,她理智地没有开口。绯云一招,丽妃只怕在皇上心中已经彻底失了宠爱,就算小皇子真的是皇上的血脉,皇上恐怕也只会去母留子。她现在已经隐隐有些后悔来掺和这件事了,此事之后,恐怕她也要被皇上迁怒。

皇后冷眼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里,心里只觉痛快。她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再接再厉问道。

“绯云,我再问你,小皇子是不是皇上血脉,除了严传霖,丽妃是否还与别人有来往?”说着,皇后朝行刑的太监使了个眼色,行刑太监心领神会,之前因绯云开口招供而停下的板子再度扬了起来,重重打了下去!

若刚刚没有停下,绯云或许还能再抗一会,可刚刚板子停了,她刚缓过一些,才轻松一些就又被拉进了痛苦的地狱。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招吧,招了就不痛了就能解脱了。

丽妃见她嘴唇张张合合,似乎想要说什么,肆意蔓延的恐惧如同藤蔓般绞住了她的心,不能招,千万不能招!若是说出来,她会死的!

“皇后娘娘,您怎么如此污蔑臣妾,您这样问,是想让臣妾去死啊!”

丽妃将死字咬得很重,虽面上是说给皇后听,其实却是说给绯云听的。果然,听到这个死字,绯云涣散的心神一凛。娘娘与三皇子私通,还珠胎暗结冒充龙嗣,这可是天大的罪名,她即便是招了,只怕也难逃一死。

早死晚死都得死,那长痛不如短痛,就此被打死也好比心惊胆战在死牢里熬上许久最后再被砍了脑袋强。

丽妃看绯云死咬着嘴唇,眼中已含了死志,大大松了一口气。可没等她这口气出完,便听皇后对绯云循循善诱道,

“绯云,你身为丽妃的贴身宫女,仅凭你隐瞒丽妃与外臣私通,甚至帮着牵线创造机会一事,就已经是要杀头的死罪。本宫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你将你知道的全招了,未必没有活命的机会。是死还是活,你自己选吧。”

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谁又愿意死呢,娘娘,绯云对不起您,绯云愧疚地看了一眼丽妃,在死亡的威胁下颤着声道,

“我……我招。小皇子并非龙种,是……是娘娘与三皇子……私通怀上的……”

随着绯云一字一句将她与三皇子的过往讲述出来,丽妃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涌了上来,冷得她直哆嗦。

“我没有!”她面若死灰,强撑着想要解释,可对上的却是皇上满是杀意的眼。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便听皇上强压着怒火对贴身太监道,“去叫那个混账来!”

三皇子来得很快。得知皇上要见自己,他思量了一番最近的举动,发现没做什么错事顿时放下心来。以为是好事。只疑惑怎么在太液池召他,便加快脚步满怀欣喜地来了丝毫没察觉到身后小太监那怜悯的眼神。

“父皇,您找儿臣——”等到了太液池,三皇子大大咧咧正打算开口,可一看见跌坐在地脸色白得像鬼的丽妃和长凳上被打的鲜血淋漓的绯云,心中的喜悦荡然无存,只觉后心发凉,腿肚子发软。

“朕没有你这样的畜生儿子!孽畜,你和丽妃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从实招来!”

待听到脸色铁青的皇上厉声的咆哮质问时,他下意识想狡辩,可脑海中却闪过丽妃与绯云凄惨的模样,又对上皇上那满是杀意恨不得凌迟了自己的眼神,他双腿一软,跌倒在地。完了,全完了,父皇他真的知道了!

巨大的恐惧让三皇子神情扭曲,冷汗淋漓,他哆嗦着擦了下头上的冷汗,近乎哭喊道,

“父皇!是丽妃她主动勾引儿臣的……是儿臣糊涂,儿臣有罪儿臣罪该万死!”三皇子痛哭流涕将丽妃主动向自己示好的事说了出来,百般忏悔,说到激动处更是狂扇自己巴掌,说自己把持不住,这才办了这样的糊涂事,求父皇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