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觉得,这定是天谴,因皇上不愿处置妖妃,老天爷发了怒,一日不处置妖妃,一日便不收了这神通。一时间,甄妙妙人人喊打,就连书院学子,也纷纷联名上奏,要求齐稷即刻处置皇贵妃,以安民心。

齐稷暴怒不已,接连罢了几次早朝,希望能将此事避过。而甄妙妙也难得有了几分害怕的心思,外面的谣言越演越烈,齐稷每次回来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每天夜里,她都能听到齐稷转转反侧失眠的动静。

而她一心想用来给自己正名的发明却迟迟没有成功,以前看小说觉得简单,可真的到了自己实践的时候,却发现真的很难。就像肥皂,哪怕她知道配方里有碱有猪油,可她不知道配比,不知道具体步骤,短时间内根本做不出成品。而她如今,最缺的就是时间了。

这天夜里,在甄妙妙实验再次失败的时候,甄妙妙的情绪终于失控了。

“齐稷,这次又失败了,我是不是好笨好没用?”甄妙妙红着眼睛扎进齐稷怀里,哽咽道,“现在大家都骂我是妖妃,自古以来,被骂做妖妃的人都没几个有好下场,齐稷,我真的好害怕好委屈啊,我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说我是妖妃?”

“妙妙,”齐稷哑声安慰,“妙妙莫怕,朕是天子,只要有朕在,就没人能伤害得了你……”

话语刚落,就听殿外传来轰隆隆的雷声,齐稷心中一跳,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持剑欲出殿门,就见安公公脸色煞白,连滚带爬跑进殿来跪在他面前颤声道,

“皇上,大事不好了,行宫又遭雷劈了,大家还从土里挖出了另一块石碑,上面说,说……”

安公公哆哆嗦嗦说了半天不敢吐出一个字,齐稷心中更加不安,猛地抬脚踹了安公公一脚,厉声道,“上面说了什么?朕命令你,说!”

“上面说——”安公公话音未落,

“皇上,何必为难安公公呢,让臣妾来告诉你罢。”盛装打扮身着皇后朝服的云舒便施施然踏入殿来。

“皇后,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齐稷冷下脸,赶人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云舒身后跟着的,竟是着甲佩剑的镇国公和一众文武大臣。齐稷心猛地一颤,顿时意识到什么,下意识呵斥,

“皇后,镇国公,你们这是做什么?朕的寝宫也是你们想闯就能闯的吗?出去!”

“别呀皇上,臣妾还未告诉你,那石碑上到底写了什么呢。”云舒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子,似笑非笑地盯着躲在齐稷身后的甄妙妙,

“那石碑上说,皇贵妃是妖孽,是猫妖在世,让我们清君侧诛妖邪呢。”

“胡言乱语!”齐稷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慌的。他没想到,自己明明已经给妙妙安排好了身份,皇后等人为什么会知道妙妙的真实身份?

“皇贵妃是朕的枕边人,她是人是妖,朕身为真龙天子,难道还不清楚吗?什么妖孽,什么猫妖,通通都是子虚乌有!至于那石碑——”

齐稷眼带厉色看向云舒,他真是小瞧了她这个皇后,没想到她竟能把他逼到这个地步,

“皇后,那石碑是你所为是也不是?定是你嫉恨朕宠爱皇贵妃,故意栽赃陷害想置其为死地对不对?皇后,朕真的看错你了!还不快滚出去!”

一旁的镇国公没想到都到了这个地步了,齐稷还能趾高气昂训斥云舒,可想而知,以前私下女儿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镇国公怒从心起,不等云舒说话,便沉声朝齐稷道,

“皇上慎言!皇后乃大周国母,岂会做这等小人之事!”镇国公说着,向前走了一步,目光逼视齐稷,

“皇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不想皇上为妖孽所迷惑,做下错事,祸国殃民!您怎能为了一个妖妃,大庭广众之下责备皇后打她的脸面?”

说的好听,什么为了他为了大周江山社稷?不过是栽赃陷害私心作祟罢了。况且,他身为帝王,就是不给皇后脸面又能如何?齐稷恼羞成怒道,

“朕还未问皇后与镇国公,你们深夜入宫,还无故说皇贵妃是妖孽,到底欲意何为呢?你们如此逼朕,难道是想造反不成?”

“皇上,你口口声声说皇贵妃不是妖孽。”云舒似笑非笑看着齐稷,“可皇贵妃,不正是皇上你之前万般宠爱的狮子猫所化吗?若是皇上不信,臣妾这还有证人可以证明。”

云舒说着拍了拍手,一个身形瘦弱的小太监便走上前来,是之前负责照顾甄妙妙的太监小喜子。

之前因甄妙妙离家出走,害的小喜子险些被杖毙,是云舒及时赶来救下了他。小喜子因此对云舒感恩戴德,对甄妙妙恨之入骨,当下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