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七岁开蒙,一心寒窗苦读只为求取功名。只因字是人的面门,面字如见人,一手好字对科举颇有益处,他便勤学苦练,不知废了多少笔墨,磨秃了几块砚台,才习得一手为人赞叹的好字。

想到这,林泽文心痛得快要滴血,他强自压抑住情绪,待大夫处理完伤势,拿了药雇了马车回家。一上马车,林泽文强装淡然的面容变得压抑扭曲起来,

“宛儿,你告诉我,”林泽文脑海中闪过许宛一眼认出对方,叫出他姓名时震惊的模样,他定定看着许宛,逼问道,“张弃是谁?他为什么要来杀我?”

许宛看着林泽文充满了恨意压抑扭曲的脸,一时竟有些心虚。在认出张弃的那一瞬间,许宛便隐隐猜到了,张弃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要杀泽文的。

张弃可能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当她在书院被别的姑娘挤兑了,或是欺负了,第二天她总是能听到她们出糗或倒霉的消息。每年节日生辰,她还总能收到些果子蜜饯胭脂水粉铃铛风筝等时下女孩子最流行喜欢的小礼物。

她那时就隐隐有所察觉,似乎有什么人在暗中偷窥维护自己。她当时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便暗中留心观察,发现这个神秘人竟然是书院的杂役张弃,

许宛不敢置信,眼前这个面目寻常,满身阴翳,丢人堆里都找不到的杂役竟然对自己有这样的心思,当下心里再无好奇,只有深深的害怕。

她不敢揭穿张弃,怕他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来,便一直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将这个事情深深埋在心里。只盼着等日后自己与泽文成婚了,离开书院了,他便会自己放弃。

没想到他竟然会冲出来杀人,许宛想到当时凶险的场景便有些害怕。若是泽文的手养不好就此废了,泽文若是知道真相,会不会怨她恨她?她不敢赌,也不能赌。

许宛心中百转千回,最后咬唇道,“张弃是书院的杂役,我曾在书院见过他。不知道他怎么跟疯了一样要害你,我都吓死了,泽文,我只有你了,你千万不能有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