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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是什么?既然你化身水偶,他还能留在这身体里,那就说明他和你的精神是分开的,你们应该不属于一个人啊。”

三尾狰无意一番话,像一颗种子,种到温泛夜心里。

这么多年,他以为小黑与他是一个人的两面,毕竟他们出生就在一起了。

如果不是一体双思,也不是一体双魂,那小黑是什么?

菱歌换上了婢女的宫装,头发还披散着。

到现在她还是只会梳团子双髻,本想叫阿雀帮她挽发,温泛夜自告奋勇,“我来吧。”

他做水偶时,要在人前“伺候”菱歌。那罗处心积虑地将他换掉,别的婢女只要看他做得不好,就会挑刺。

只是她们没想到他是如此“聪明伶俐”、“心灵手巧”,看什么都是一遍就会了。

菱歌也习惯了由他拨弄发丝,自然地在梳妆台前坐下。

温泛夜立于她身后,手指抹了一点桂花油,撩起长发。

光影穿透窗棂,斜斜地打在两人身上,拉长了交叠在一起的影子。

三尾狰想起了它还是只小羊羔那么大的狰时,在族群里,看阿爸舔阿妈的毛。

它们这群小崽子要是凑过去,阿爸就嘶哑咧嘴,发出嘶嘶声,把它们全赶出去玩泥巴。

不对,它忽然反应过来,骂自己有病啊。

三尾狰盘成一个圆,它要继续睡。

温泛夜为菱歌梳了一个飞天髻,菱歌头一回见这等发式,笑道:“很好看,温泛夜,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