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正中曹木烽的胸口，使他隐隐作痛。

没等他恼羞成怒，顾炎生接着补刀：“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没有曹兄的提点，我同样能熬出鱼儿。看来，这一遭算是白走了。”

站在一旁的老仆连忙点头，他知道此言不虚。自打少爷把人鱼买回了家，那是一天比一天宠溺，早在不知不觉中开始熬鱼了。

“你对自己的爱人念念不忘，这并无过错。若你硬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我，那也别怪我无礼。”说罢，顾炎生抬脚走出了后院。

离开寺庙之前，他亲手把悬赏金交给了少年。

少年原本不收，可一想到师父为蓝歌落魄成了这副模样，他还是悄悄收下了，准备给曹木烽添几件衣裳。

愣了两秒，曹木烽席地而坐，抓起身边的酒坛就往嘴里倒。

难道他真的爱错了人？

其实，曹木烽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愿承认罢了。蓝歌走后，他就离开了湮离村，住进了这间破庙。若不是结交了同样无家可归的少年，怕是连个去给他买酒的人都没有。

狂饮过后，他扭头看向大海，对上了一双灰色的眼眸。此眼神犀利无比，却又灵动至极，使他僵在了原地。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的蓝歌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蓝歌早已变成了白凌。而且，为了使白凌过上正常人的生活，除了相依为命的少年，他未曾向任何人走漏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