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没人能欺我大泉山

泉山的行动力极强,在混乱且鼎沸的演唱会之日,在人山人海中搜寻隐藏的劳动力。

抓住最后一名落网者,泉山竟只用了十分钟。

可以说快如闪电。

当十六个广告小贩被全部送到后台时,莘烛正与秦荣推游戏。

“莘小烛趴下,我爆了这个挂逼。”

秦荣一身笔挺修身的白色西装,可此刻却大喇喇地弯腰跨腿,在狭小的休息椅上专注地游戏。

“嗯,抢锅。”莘烛垂着长而卷的睫毛,手指快速控制人物抢位一趴夺锅。

一子弹“噗”地一声,正巧从他头发上擦过去。

秦荣夸道:“诶,这波干得漂亮。”

无处安放的大长腿跺地,黑皮鞋“哧溜”一下,如镜面般反光。

一起吃鸡,两人同时抬起头。

莘烛想了想,愉悦地举起大拇指:“做的不错。”

秦荣畅快地笑起来:“哈哈,你秦哥水平一流,带你飞天遁诶呦卧槽?!”

顺畅的笑声戛然劈叉,秦影帝猝不及防被画面震惊,打了一激灵,“蹭”地一下弹起来,下意识往莘烛身后躲,刚升起的那点得意洋洋顷刻间泄了个干净,坚定地唤道:“莘哥!”

面前不知何时多了十几个或跪或躺的人。

一个个脸色青白,眼皮上翻四肢僵硬,活像是十几个尸体摞在了一块儿。

后台本就不够明亮,昏暗的灯光再一渲染,弄得跟停尸房似的。

莘烛眉梢微挑,好整以暇:“谁是哥?”

秦荣立马识时务地道:“您您您,莘哥,吓了我一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来得早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又被直接拉进游戏,为了带人很专注,一抬头被阵仗给吓住了。

饕餮宝宝“吧唧吧唧”吃奶糖:“这些人想毁了泉山,毁了演唱会。”

犼宝宝不高兴被抢了三颗,炸着白毛瞪了他一眼。

这都是他的奖励!

莘烛嘴角翘起,“将死之人,该死之人。”

闫幽玖正在打电话,遥遥一探,嘴角的笑意加深。

吴越面色不佳也在打电话,似乎正处理着棘手的事情,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头。

莘烛倚靠沙发,略有几分好奇地道:“关家花了多少钱让你

们同意为他卖命?”

这些无不是缠绵病榻、半脚步入棺材的人,能说动十六个挺厉害的。

“我是被迫的。”最小的十五六岁,他面色青红气若游丝,紧蹙着眉仿佛正承受着病痛折磨。

他勉强地坐起,就这一简单动作,于他而言也犹如天堑。

等他艰难坐直,冷汗已浸湿了全身。

努力挺直腰板,但身体太过虚弱受到掣肘不被准许,“他抓走了我妹妹。”

小少年缓了一会:“我不知道是谁,但他们说我不卖命,我妹妹就要被卖到非洲去当……”

他尽量维持着语气的平缓,可濒死的窒息感叫他几次都没能说出太过完整的话。

在这种情况下,他含着恨意,咬牙将消息和盘托出。

莘烛缓缓眯起了眼,仔细打量他。

小少年面颊很嫩,浑身萦绕着死气,这些死气从心脏溢出,源源不断地侵蚀着他的生气。

眸光一闪,莘烛颇感兴趣地起身打量他,指尖点在他的额头查看。

“我……”

莘烛淡淡地警告他一眼:“别说话。”

小少年氤氲的眸布满彷徨与惶恐,他任命地应了一声,不得不接受残酷的现实。

是不是要死了?他的脑海里出现一家四口的记忆,水雾映在眼角。

哑然一笑,莘烛收起手,“你本该健康成长。”

小少年恍惚地抬眸,茫然地看他。

莘烛指了指他的心脏:“你被换了命,要替人死了。”

小少年呆怔,猛地瞪大了双眼:“什么?我被人换了命?我怎么……咳咳……咳……”

往他额头上点了一下,莘烛环顾四周,视线随意在余下十五人身上绕一圈。

“说说吧,你们还有谁是胁迫?”他扬了扬下巴。

十五人面面相觑,不怎么敢出头。

被抓来的时候,他们并非一味地配合,却都出现诡异事情了。

有个面如金纸的咬了咬牙,颤巍巍地道:“我算是半自愿,他们用一百万说服了我的家人。”

“一百万,我的命挺值钱的,临死还能赚一百万,可能活着都赚不到。”

他父母因他的病拖累而离了婚。

妈妈跟人去了海外,爸爸的续弦是个贫困家庭的寡妇。

那寡妇生了弟弟,他成了一家三口的眼

中钉,忍了三年,他们终于准备用他的命换钱了。

三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他用一百万彻底断绝了与家人的关系。

莘烛仔细观察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嗯。”

“我,我也是被胁迫的。”

见有人当出头鸟,且似乎没事,一时间不少人鼓起勇气诉说,其中有十个说谎。

十六人中六个说真话,五个被胁迫,一个主动要求。

余下的或多或少欺骗。

至于最初被抓的广告僵尸,他呆立在角落,一言难尽地看十六人花式作死,心中升起股怜悯。

如果再给他们一个机会,估计没人敢以为人善好欺,毕竟对面不是人的。

莘烛坐回去,咧嘴,幽幽地乐了:“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不大的后台空间骤然升温,他笑的意有所指。

怎么了吗?

不可能被发现说谎了吧。

莘烛眯眼,挨个指了一遍:“你真的有儿子么?你结过婚?你是青云市人?还有你……”

冷酷无情地拆穿所有人的谎言,他冷笑了一声:“不知悔改,死不足惜。”

“机会只有一次,不珍惜就算了。”莘烛对犼宝宝扬下巴。

犼宝宝双耳立起,应了一声,摩拳擦掌地抓向第一个:“会疼别叫,否则我拧断你的脖子。”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个小奶娃娃拎起个三十岁男人玩儿似的。

“啊,好痛!”男人被他一抓抓破手腕。

十个人本就心虚体弱,被这恐怖的一幕冲击,快吓疯了:“不,我要报警!”

等料理完对泉山有恶意的十人,莘烛看向余下六个说实话之人。

六人已吓傻,也不知为何,残破不堪的心脏莫名承受住了这一波视觉重击,他们还活生生的。

莘烛嘴角勾起:“你们抓住了机会。”

他指着十五少年:“我可以救你,为我工作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