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半人马可以来犁地

小孩子才做选择。

大人,大人压根就没有选择的机会。

没轮到莘烛动手,闫幽玖眨眼控制了暴躁的变异马。

莘烛:“…………”

半人马摔倒在地,狠狠一跤砸的四蹄朝天,眼冒金星,狼狈地扑棱半天爬不起来。

这种生物长得奇特,迅驰如风,但一根绊脚绳就足够对付他们了。

闫幽玖傲慢地扬起下巴,从斜倚拄腮变成盛气凌人地环胸,侧头笑的一派野性。

“小豆丁想怎么对付这只?”

莘烛眸光微顿,幽幽地眯眼,舌尖舔火:“你叫谁什么?”

闫幽玖低沉朗道:“小豆丁哦,难道叫的不对?”

他在对方的头上和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下,作死地道:“瞧,事实如此。”

“呵。”莘烛嘲讽地吐出个单音节。

烧什么马,屠龙要紧。

霍然他的拳头被熊熊燃烧的金色烈焰包裹,如风如电地凿出。

砰——

嘶啦,轰咚咚。

莘烛缓慢地将手从墙壁中抽离,咧嘴:“下次不会砸偏。”

墙壁眨眼便留下个焦黑的硕大窟窿,一整面墙瞬间便被热气蒸腾地发黑。

闫幽玖回头瞄了眼瞳孔微缩,忽然涌起的求生欲叫他抿直了嘴巴。

莘烛看他略炸毛,咧嘴:“说说看,嗯?”

“能力极好,我很欣赏你。跟我灭世?”中二闫沉吟许久,试探性地伸出了橄榄枝。

莘烛懒得搭理他,智障老龙叫他想起上一世的糟心事。

忽然就没劲,揍龙都提不起兴致。

对于闫幽玖是威慑,但对半人马就是极端的恐吓,他此刻瑟瑟发抖地缩起了四蹄。

他在为刚刚的肆无忌惮而后悔,也为生死未卜的未来而恐惧茫然。

直面了那烧毁一切阴私念想的火焰,半人马惊醒。

女人她已经傻眼了。火,火拳?!

哦买噶,这真是个奇特的世界!

莘烛冷脸歪头,扫了半人马一眼,想下结论:“你……”

忽然一顿,他眨眨眼又眨眨眼,咦。

半人马在一分钟前还是个彻彻底底的阴邪东西,面相忽然就变了?

莘烛若有所思地眯眼,饶有兴味地走近几步蹲在地上。

半人马的身体愈发紧绷,四蹄蜷缩在地

闫幽玖:“…………”

莫名感觉眼前的画面绿意盎然,闫总皱了皱眉。

莘烛打量完半人马,又带着缕兴趣地拿起沉重而精致的画框,摩挲了下质地。

半人马一个哆嗦,惊恐地无声地望着他。

他很怕,他怕下一秒被烧死。

如今他的灵魂寄宿在画中,画作就是他的躯壳。

壳子被毁掉的话,他也就彻底消散。

“原来如此。”莘烛在角落里发现了犹如封印和阵法般的署名。

他捏了捏这猩红的字迹,指尖溢出火星:“让我瞧瞧。”

no!

半人马鬃毛都炸起来了,好好一匹骏硕的大马硬生生给吓成了刺猬。

他妄图挣扎,可身上奇怪的黑雾笼罩,动弹不得。

嘶鸣一声,半人马绝望地闭上眼。

当剧烈的疼痛袭来,他既惶恐又觉得这可能是一种解脱。

但疼痛只持续了两秒,一分钟后他惊魂未定又茫然无措地睁开眼,一脸惶惶然。

他怎么没彻底消散,为什么还有意识。

“脑子清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半人马倏地抬头。

面对给他极大阴影的存在,唬地原地弹起来。

不知何时身上的束缚已经消失,他弹跳力又绝佳,“咣”地一声上半身陷进天花板里。

四条健壮的蹄子直接绷直,扑棱起来。

莘烛愕然地仰头,乐了。

女人不安,“高人,就,就这样放了他吗?他太危险了……”

刚刚他可还要杀大人的。

莘烛摆摆手:“无妨,这只画妖你卖给我。”

女人一愣,臊红了脸:“可我怎么可能叫它继续害人。”

“它曾只对女人出手。”如今不会了。

画已经彻底融入灵魂,变成了半人马的模样。

半人马折腾了一会儿,这才将自己解救出来,他的确是跳跃行家。

落在地上轻盈地弹跳几下,高高地扬起前蹄。

像是一匹真正驰骋的骏马。

半人马感觉极好,他曾经被束缚的感觉,那种粘腻到恶心的侵蚀感都消失无踪。

他仿佛回到了未死之前,那时候他每日品尝新鲜水果,饮甘甜的溪水。

他原本是林间的妖,但不慎中了陷阱伤了腿。

被猎人追杀五日,含恨而终。

杀死他的

猎人将他的尸体卖给了当时没有什么名气的画家。

画家用他的血绘制了这幅画,里边充满了他的怨恨和变态画家灌输的邪恶思想。

他开始的一百年艰难地抵抗着画家肮脏思想的侵蚀,但……

最近他愈发无法控制自己。

就似开戒的和尚总会惦记酒肉,吸了毒的瘾君子总会时不时毒瘾发作。

半人马跪在地上,真诚地向莘烛行了个骑士礼。

“#¥%@#¥”然而他的话是这样的。

莘烛:“…………”

闫幽玖嗤笑一声,气势凛然地道:“自不量力,就凭你还想追随我家小豆丁?”

“他可是要随我一同灭世……”

话语说到一半,狂妄的闫总对上莘烛幽幽的视线,越说声音越小。

神经病啊,莘烛想捶死老龙。

果然屠龙并非是一时兴起,大概是一辈子的兴趣。

系统:“…………”

莘烛翻个白眼,仔细观察半人马。

他的面相彻底改变。

扬了扬下巴,莘烛略好奇地道:“说说吧。”

半人马不在意闫幽玖的讽刺,端正跪好,将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

想不到他一不人不马的妖,说话很有条理且经深思熟虑。

莘烛听不懂鸟语,闫幽玖从旁翻译。

听罢缘由,被欺负的女人对他的怨恨都淡了不少。

半人马讲述完毕,微微垂着头,给女人跪了。

女人几乎惊地跳起,半晌叹气。

说起来她也不是小女孩,没什么是想不开的,当免费鸭吧。

这么一想没那么不爽不说,好像还赚了。

半人马等着她动手打他却被她原谅,震惊地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