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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气候等生活环境差异,南北方人相貌特征会有细微的不同,比如南方人额头会更加饱满。”沈琢双手按在复制品的额骨上,笑着面对殷未,“像阿未,是长寿的象征。”

这画面多少有点让人发毛,殷未按着自己额角,心想,那可不一定,国师死在了二十二岁。

沈琢引经据典,判断出这个头骨的主人是南方人,又指出几种一千五百多年前南方人装束以供参考。口头说着不直观,方老师也听不懂一些专业名词,好在他带了a4白纸过来,沈琢拿铅笔在纸上勾勒,不过一会,几件古典服饰就跃然于纸上。

“你还会画画。”方老师走后,殷未坐在床边给沈琢削苹果。

单知道沈琢写的一手好字,没想到他画画也很传神。

沈琢接过苹果,慢慢地吃着,“后遗症发作以来,我有想办法锻炼记忆,看不见画纸,就要记住前面每一笔落在了什么地方,也是一项很有趣的活动。”

殷未感叹:“那岂不是更费脑?要保护记忆,不是应该少用脑吗?这不是南辕北辙?”

沈琢顿了顿,笑道:“也许吧。大概世界上很多人很多时候都是明知不可而为之,长长久久地庸碌下去,和片刻的拥有璀璨,还是后者更诱人。”

殷未想了想,这道理确实也说得通。

“你都画过什么?”殷未问。

“世上最美好的存在。”

“是什么?”

沈琢吃着苹果,失焦地看着他,没回答。

殷未也不追问,给他倒水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