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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听憨憨茁自首,说字是他选的,殷未心里弥漫着一种难言的情绪——就好像,沈灼即沈茁,皇帝灼等了他千年,抛掉所有城府与算计,但还是固执地想要在他生命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兜兜转转,还是他。

未桥仍在,沈字且新。沈茁环着殷未胳膊,一遍一遍喊他,“老婆”“哥哥”。

殷未长舒一口气,屈起食指敲了敲沈茁脑袋,“在你眼里,我就长这副模样?你口味倒挺重。”

沈茁听语气知道殷未没生气,嘿嘿笑道:“未未好看多了!以后照你的样子重塑一个,再镀上金!”

殷未扫了一眼村长皱眉嫌弃的表情,对沈茁摇头,“何德何能,塑造金身?我消受不起。”

“我说受得起就受得起!”沈茁咕哝着,殷未没听清。

夜深了,一行人来得匆忙,也没有提前通知,村长只能安排他们在这简陋的学校里先过一夜。

从村口到学校的路上,沃野平原,种着应时的庄稼,田埂上零零星星种着树木,像是桑树。再往远处望,成片的桑树林。夜风一吹,清香扑鼻,但殷未想到肥硕的蚕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村里养蚕吗?”殷未问村长。

村长当时拎着手电走在前面,“没有。都是野生的桑树,没人养蚕。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我们供着的那位神仙不喜欢蚕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