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淮瑾抬手按住秦兆的肩膀,按着他坐回酒盏前,“朕说了,你我之间,不需要行君臣之礼。”

秦兆知道后面的话难免令皇帝不悦,他拿起杯盏,将里头的酒一饮而尽,这才壮着胆子道:

“事到如今,陛下不得不早做取舍了,如今君后还有一息尚存,是行使巫术的最好时机,倘若他那就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微臣绝不是要置君后于死地,只是,如今这个局势,还是保国运要紧!”

淮瑾提起酒壶,在秦兆的杯中又倒满了酒,他往自己的杯里也倒了酒,笑着让秦兆继续说。

酒能壮胆,秦兆又喝了一盏酒,说:“那巫术可保君后如活人一般有体温和鼻息,容貌也不会有任何损伤,宛若沉睡过去,只是”

“只是再无苏醒可能,形同灵魂消亡,肉体残活,对吧?”淮瑾接着他的话说道,他眼里那朦胧的光已经渐趋冷冽。

秦兆顿了顿,点头道:“确是如此,但他严格来说,还是活着的,他活着,紫微星就不算夭折。”

“太师考虑得很周到。再喝一盏酒吧。”淮瑾又给他满上。

盛情难却,秦兆只能举杯饮尽:“陛下倘若答应,现下微臣就能让那巫师进宫来呃!”

他忽然觉得喉咙剧痛,气短难支,胸腔炸裂一般剧痛,他当了多年人臣,安能反应不过来?

视线下移到空了的酒杯中,秦兆难以置信地看向君王:“酒里有毒?!”

“毒?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比人心更毒?”

伪装的亲和顷刻间荡然无存,淮子玉杀气毕露,他一抬手,殿外侍卫就押上来一个中年男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