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飞卿强撑着病体,站到南国使臣面前。

楚澜时隔两年再见到明飞卿,亦有诸多感慨,抛开立场不提,他打从心里欣赏明飞卿在南国那三年的桀骜不屈。

他亲手接过一张议和书,捧到明飞卿眼前:“明后,南国有意与西溱重修旧好。您只要签下议和书,未来三年内,南边边境会安定无虞。”

明飞卿扫了一眼议和书,沉声问:“耶律南炙想要议和,也该拿出诚意来,我从未听说过,求和的国家将国君扣在国内做质子的道理。”

楚澜笑不达眼底地道:“有些事,看来已经传到您耳朵里了。”

他抬手招来身边副使,副使手中捧着一件洗净的狐毛里衣。

明飞卿瞳孔剧缩。

楚澜道:“贵国国君不幸身死于南宫,望您节哀,这是他的遗物。”

西溱军营立时躁动起来,甚至有人拔出了刀剑。

明飞卿抬手制止了身后将士的悲愤,他抬手摸上这件狐毛里衣,展开之后看到上面布满兽爪抓破的痕迹,还有那三道箭孔。

他强压住眩晕,问楚澜:“既然如此,至少让他落叶归根。”

楚澜:“没有哪个战俘离开南宫戮杀场时,还能留有全尸,这一点,明君后三年前就知道。”

明飞卿是知道,他知道耶律南炙的疯狂与残暴,知道戮杀场的血腥与恐怖。

楚澜说:“用这件遗物为贵国国君立个衣冠冢吧,也算全他帝王的体面。”

“你说什么!!”

闻恒忍无可忍,眼眶血红,他拔出长剑怒斥,西溱众将士也目露凶光,面溢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