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着性子又批了好几封,直到翰林院呈上来的折子展开在眼前。

折子里的内容,明里暗里都在敲打“后宫不得干政”。

明飞卿特意看了一眼官员的名字。

林霁。

明飞卿模仿淮瑾的字迹能到九分像的程度,寻常人根本看不出二者的差别。

林霁不同,他不仅跟淮瑾“朝夕相处”过三年,还很了解明飞卿,他能看出字迹不同不奇怪,但未免太快了。

林霁应当是对字迹起了疑心,又不敢真在奏折里针对一国之后,于是字里行间都拿太后做例子。

太后虽然没有被赐死,地位名声却都一落千丈,已经到了朝中官员敢随意弹劾的地步。

再者太后已经吃斋念佛半隐于后宫,她能干预什么政事?

林霁分明是在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呢。

明飞卿冷笑一声。

在旁伺候笔墨的细春下意识以为奏折里上报了什么大事,却见君后扔了朱笔,抓起翰林院的几封奏折,愤而起身。

明飞卿挟着冬末的风闯进合阳殿,合阳殿的侍卫拦也不敢拦,就这样让他进了寝殿。

寝殿的门紧紧关着,国师听到动静已经先一步到门口守着了。

“这是出什么事了?”他下意识用身体堵住了殿门,以防明飞卿一怒之下踹门闯进内殿,那淮瑾受诅咒的恐怖模样就瞒不住了。

明飞卿是个讲道理的人:“国师也在呢,让淮子玉出来见我!”

“陛下他病了,天白没跟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