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年前,西夷曾是西溱的一块领土,因为天高皇帝远,西夷当时的郡王挑了个时机自立为王,借着天然的地理优势和西溱分裂开来,重新创了一个王国,并且发展势头迅猛,对边境的威胁越来越大。

西溱皇室将收复西夷视为大任,西夷是历代帝王的执念,哪怕淮瑾日后登基,也得担起这个大任。

谁在位期间能收复西夷,谁就能博得千古名声,受万世称赞。

明飞卿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连阿瑾都劝不动皇帝,自己更是人微言轻,便不再坚持。

他才觉出身上的不痛快来,膝盖上像是被压了两座山,又闷又沉,虽然不痛,却如同被蚂蚁钻骨头一般难受。

他一眼瞥见了床边的轮椅,看着淮瑾的眼睛问:“我以后是不是站不起来了?”

淮瑾拿药的手一顿,他握住明飞卿放在被子外的右手,与他掌心相贴:“太医说只是一年内离不开轮椅,这一年好好用药调养,一定会好起来的。”

“真的吗?”他眼里跃出几分劫后余生的欣喜。

淮瑾不忍多看,垂眸道:“真的,我何时骗过你。”他说着,将明飞卿的手握得更紧。

明飞卿不疑有他,反倒自责起来:“那日我也不知是怎么了,走到一半忽然头脑发晕,眼前一黑就跌了下去,弄砸了整个祈福大典。”

他从南国回来后,身体就不算好,时常头疼脑热,便以为那天也是受了风,自己体弱病倒的。

“不能全怪你。”淮子玉垂着眸说,“我已让人处置了建造玉台的木匠。”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那日的异端?

那台阶的木锥如果不是事先就被人弄松了,明飞卿就算摔下去也不至于伤得这么重。

“怎么处置的?”明飞卿听了却着急起来,“发生这种事,没有人能料到,木匠也很无辜,阿瑾,你别苛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