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阁老当年最看好的学生是明飞卿啊”

这些话传进林霁耳中,简直比风雪还要刺人。

诗会结束后,张阁老特意拉着明飞卿说了会儿话,又赠了他一只自己珍爱的毛笔,才放他走。

坐进回王府的马车后,明飞卿仔细端详着手上的毛笔,得恩师赠笔,这是莫大的认可与荣幸。

他抬眸,下定决心:“我要参加今年的春闱!”

淮瑾早就看出他的这番心思,只提醒他:“如今离春闱开考,只有三个月,旁人为了这场考试,寒窗苦读十年,飞卿,你可只有三个月。”

“三个月,很够了。”明飞卿道。

淮子玉展颜一笑,并不阻挠,反倒是抱过明飞卿:“方才你说,得到阁老一句赞赏,死也足矣,这话不吉利,以后不许挂在嘴边说。”

明飞卿没想到他这么忌讳“死”字,反问道:“殿下难道没听过‘朝闻道夕死可矣’吗?我同老师说的话和这句是一个意思。”

“我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共通之意,可我就是不乐意听你说这个字。”淮子玉固执地道,“什么死也足矣,卿卿好狠的心啊,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明飞卿终于从靖王殿下身上看到一点他熟悉的影子了,他无奈又庆幸,收了笔投入淮瑾的怀里:

“如果真有那样一天,只要想着阿瑾,我就舍不得死了。”

后来他从高台跃下,确实是想着淮瑾的。

只是他没有舍不得,反而死得更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