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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呈礼临走前又说,“对不起。”

江栩没问他这句话是对她说的,亦或者是对江远山或是董玉华说的,她只是低头看着地上一只小蚂蚁从脚边走过,一趟趟地搬运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点心。

说释怀不免显得太大度,但是江栩对杭呈礼恨不起来,他父亲的过错,牵扯不到杭呈礼身上,但江栩永远没法和杭呈礼成为朋友。

中间横亘着江远山的命,越不过去,每次见了面,都会出来提醒着她,杭家人对江家犯下的滔天大罪。

天快黑了的时候,燕廷枭回来了,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路过这一排尽头时,发现四九的墓碑立在那。

上面没有花,只有一盒水果味的糖。

墓碑前还放着江栩新画的一幅四九的肖像,那张木讷又忠诚的脸上隐约带着点笑容。

江栩趴在燕廷枭怀里静静地流泪,她不打算哭的,枭爷来了之后,她就忍不住了,趴在他怀里哭没人看见,她可以放心哭。

燕廷枭抱着她上车,宽厚的掌抚在她后背,柔声问,“回家?”

江栩流着泪点头。

回程途中,江栩趴在燕廷枭怀里睡着了,到了家里后,两人简单吃了点东西,江栩就把自己关进画室里。

燕廷枭新公司还需要处理点事宜,他出去了一趟,夜里回来时,江栩还没从画室出来。

他开门进去,第一眼就看见小丫头睡在里面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只相框,相框里裱着一家三口,幼小的江栩对着镜头露出甜甜的笑,边上江远山和董玉华也露出幸福的笑容。

燕廷枭把相册从她怀里拿出来,随后把人抱起来往外走。

“枭爷?”江栩被惊醒了,发现是他,又软软地躺进他怀里。

“今天睡很久了,夜里睡得着?”燕廷枭把她抱进卧室。

江栩窝在他颈边声音哑哑地说,“睡不着就起来看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