蚤姐把眼镜递过去之后,看见里面躺着的人不是穆承胤,又快速转身,去往第二个帐篷,一连几个帐篷的人,她全部找完,都没有找到人。
一连在冷水里走了这么久,她冻得嘴唇都发紫,身上的睡衣早就在涉水过来的时候湿透了,她浑身不由自主地打着颤。
就在她冻得几乎要失去知觉时,她听到包里手机在响。
她摸出手机就看见备注上是穆医生三个字,她手指轻轻发着抖地按了接听。
“你在哪儿?”是穆医生的声音。
蚤姐环顾四周,这里到处都是喊声哭声,唯独没有穆医生背景音里那样安静。
穆承胤大概听出她所在的嘈杂环境,又问了遍,“你去哪儿了怎么那么吵?”
蚤姐有很多问题想问,为什么手机关机,为什么今天没有打电话过来跟她说,以前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会打电话过来说一句,“我今晚不过去了。”
这是第一次,他什么都没说。
这是第一次,他的手机关机。
这是第一次,她到处都找不到他。
蚤姐擦掉脸上无意识流出来的眼泪,被冻得打颤的声音说,“我待会就回去了。”
挂了电话后,先前抬担架的几个人走过来问她,“小姑娘,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蚤姐点点头,“嗯。”
“找到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