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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燕廷枭已经拿着画集坐到了床沿,房间里只有壁灯亮着,灯光昏黄朦胧,落在他身上,只觉得周遭的气息都暧昧起来。

江栩从被子里露出一双小鹿似的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说,“后来,有一个人一直在身边陪着我鼓励我,让我做我想做的事情,让我不要有任何负担……”

燕廷枭静静听着,问,“这个人是四九?”

江栩扬起眉毛,“你怎么知道?”

“……”

燕廷枭站了起来。

江栩抓住他的手,“你去哪儿?”

“去灭口。”燕廷枭淡淡地说。

“……”

江栩躲在被窝里吃吃地笑,她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笑完之后,心头又忽然涌起一股难言的伤感。

“睡觉吧,我今天有点困了。”她把被子往上拽了拽,掩住眼睛。

她偶尔开心过后,总会愧疚不安。

爸爸才刚去世不久,她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开心呢?

这个想法像心结一样深深锁住了她,任何人劝说都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