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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样,他都是我最最可亲的亲爹。

我长到十六岁的时候,胡瑾从边关回来了,带着一身的沙尘气,和额角的伤疤,他带着用军功挣下的聘礼,向我家提亲。

我着实吃了一惊。

那时,我还因为日渐宽阔的肩膀,和抽条过快的身高而沮丧,毕竟京中可没有哪家贵女和我一样的,我都害怕自己以后嫁不出去。

可是胡瑾却来提亲了,我一方面惊讶羞涩,一方面又很害怕,只是想着,他见了我这样子,就不会喜欢我了罢?

毕竟他虽然高大,却从小五官就好看,我或许配不得他。

这样的纠结,甚至影响到了我堂姐。

身为公主,她到现在还待字闺中,不肯出嫁,也没人逼着她,但她还挺支持我嫁给胡瑾的,甚至偷偷告诉我:“小时候,他时常偷看你呢……有次太傅罚你们抄书,后头又把你的给减免了,就是他说啊,自己一不小心抄多了……”

这是什么逻辑?

但我的脸一下就红了,那仿佛是一把陈年老旧的银簪子,炸一炸又焕发出夺目漂亮的光彩。

于是来年,我带着我爹,给我的百八十抬嫁妆,嫁给了胡瑾。

看着嫁妆单子,我终于知道,我爹这些年为什么这么爱做生意,那些酒庄温泉庄子和商铺金银古董,都是为我攒下的。

出嫁前,他老人家把我叫去书房,和我谈了一夜的心。

更多的,很多年以后的今天,我也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他对我说:“我的姑娘,要记得,你可一点儿也不比公主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