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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俊美的皇帝,嗓音冷淡道:“你想和离?”

胡烈点头,拱手朗声道:“陛下,臣之妻,乃镇国公府出身,不曾犯七出之条,只是与臣相处不佳,成婚至今不曾同房,相看两相厌。如此,臣只求您圣裁,为臣说上两句话。”

圣人漫不经心嗯一声,道:“胡爱卿,此乃你家事,朕不好干预。”

胡烈道:“陛下!臣也是无法!臣妻倔强,不愿丢这个人!但臣却以为居家过日子,若不和离,便是害了她。臣愿奉上所有积蓄和宅邸,如此她下半生也可有靠。”

胡烈此人,算是个实心肠。过日子,他只求有个知心人,但偏偏这些日子过去,他心里头实实在在明白,程卓玉不是他的良配。

先头程卓玉给他纳了三四房妾室,只为了把他留在后院里头,又把整个家弄得乌烟瘴气的。胡烈一向不太管后院之事,也不太会和女人争辩,与程卓玉都不熟,更是无言以对,也就由着她折腾,只他避到前院吃住。奈何程卓玉还不罢休,大约是不想再摆个贤惠媳妇的样子,便着人把他干娘送去庄子里休养,只说那头水土好,养养身子也无妨。

可是他干娘不肯,这老太太虽然随和,但认定的事体一向倔性,又因着身份不太愿意同儿媳争辩,又不肯叫他晓得,耽误了公事和人际可怎么好,于是四处命人瞒着,老人家生生给气病了,胡烈才知道这事儿。

他是实在忍不了了。程卓玉要扮个好媳妇,但却没那个耐性,性子里那股子浮躁和自私劲儿毕露无疑。他还记得新婚之夜,程卓玉实怎么嫌恶的,于是便觉得再这么处着没意思,便向程卓玉提出和离。

时下和离的夫妻还是很少的,即便有积怨,也要咬牙过一辈子,人人都觉得认命才好。可胡烈并不这么想,他只觉得,一趟失误了,就要赶紧纠正过来,不要把两个人都耽误了才是。

然而程卓玉不肯和离,先是文文弱弱求他,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搬出国公府来压他,又啐他忘恩负义,不是好汉子。

胡烈只觉冤枉,明明这桩婚事他们都觉得不妥当,又是同前朝平兴帝定下的事体了,也不存在甚么能不能离的问题,那不若乘着大家都年轻,和离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