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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疼得病的百姓,也命手下的大夫们琢磨些能治疗的方子,可惜都收效甚微。

可是如今,定远帝亲自来访求方子的事体,却叫大长公主无比失望。

隆平大长公主皱着眉看定远帝道:“皇帝,你可知晓自己现在要做的是甚么?”

定远帝是有些害怕这个姑母的。

他的父皇早逝,而姑母严厉的样子,几乎充斥了他的整个童年和少年时代。

这位姑母是开国公主,更深蒙高祖皇帝圣宠,手中金鞭能杀奸佞,能笞帝王,叫他如何能不害怕?直到青年时代,姑母渐渐不怎么管他了,他有些迷茫,又有些欢喜,时不时试探姑母的底线,偷偷寻欢作乐。

那时,他的贵妃就倚在他怀里,臻首轻扬,吐气如兰,纤细雪白的手掌抚过他的胸膛,娇媚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富有天下,又何惧一个大长公主?依臣妾看,大长公主或许太过恋权,您也该助她清醒些才是,若否,害得还不是公主自己?”

定远帝深以为然,接着连着几年想方设法撤销了他姑父手中的实权,并把镇国公架空起来,但仿佛他这么做,也没有受到太多的阻碍,镇国公和大长公主都没有甚么反应。

他便觉得爱妃说得果真没错,姑父姑母都老了,虽留恋权柄,但却无心实事罢了。

可是当初严厉的姑母,现下却鬓发雪白,眉心的皱纹越来越深,已然是一个迟暮的老人了。

她和当初那个强势高贵,满头珠翠的女人,已经截然不同。

定远帝看着姑母,心中不知怎么,有些快意,又有一丝悲凉。

可是姑母虽年老,气势却不减当年,她的声音沉稳又严厉,像是在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几个月了?你都做了些甚么?出了京城是甚么样的情况,你哪怕去稍作了解呢!你做了没有?本宫倒是问问你,哪怕尝试去做,你做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