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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城玉面少年人人自危,揽镜自怜呜呜哭泣:嘤!千万别让人家尚公主啦!她太可怕了,人家心肝颤颤!

高祖皇帝愁白头:……

然而,被打得“半身不遂”的镇国公,病好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手捧金鞭,向陛下求娶隆平公主,发誓会毕生爱惜公主殿下,任打任罚,无怨无悔。

阿瑜她太外公:棒!

隆平公主:气哭。

时过境迁,故人西去。

几十年后的隆平公主白发如雪,金鞭多年蒙尘,继承自高祖的眉目沉寂,没了少女的朝气和饱含期盼的眼睛,老太太的脊背挺直而冷定,约莫可见从前飒爽,却已暮色苍苍。

阿瑜就想,祖母已然许久不曾与外人交往,除了与她说话时言笑晏晏,似是有十足精神气魄,可每逢傍晚时,眉梢上总染了两分寂寥索然。

她以为,祖母这样的人,即便是年老了,也不该是这样沉寂的。

她应当像年轻时一样,坐在高处,眉眼含着冷淡高傲的笑意,啜着清茶,和几个小老太太暗自较劲,又装作毫不在意地约着隔日一道赏梅。

每一天都过得悠闲自在,而她最在意的永远是自己,因为这样才能真正得到不束缚于他人的幸福。

阿瑜想到了甚么,于是使唤佩玉磨墨,又在宣纸上埋头写写画画,直到金乌西坠,她才轻吹墨迹,露出一个满意的浅笑。

阿瑜唤来总管嬷嬷,向她交代了自己的安排,并嘱咐嬷嬷向祖母保密。

正要传膳,佩扇却撩了帘子进来,手中以珠玉编织的盘子里头静静躺着两封信件。

阿瑜的心莫名跳了跳,假装淡然道:“放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