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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宝瑜的病已是大好了,赵蔺便也不日日来看她,倒叫她松了口气。

她还在病中,他从来都不说一句教训的话,只一张俊脸沉沉的,每日给她诊脉皆冷淡得不得了,叫她日日心中皆惴惴不安的。

现下她大好了,只想着还能在榻上赖个一两天,不然一下地,大约就得老老实实主动去挨训。

从前还小的时候,她用膳挑剔,往往一桌菜只挑吃几口,吃完便扔。赵蔺见了不多话,只连着几日见她皆面色淡淡,话也甚少。

她晓得自己不对,只死赖着不肯认错。

于是她一日不认错,他便一日不搭理她。有时候即便坐在一张桌子上用膳,相对着也无话。

后头她实在受不了了,跑去同他认错,他便指了一块砚台,叫她过去磨。这磨墨啊瞧着简单,只要力道均匀,墨锭持平便是,只若是整整磨上一整日,这手也要磨断了,况且还十分乏味无聊。

此番连续三五日,每日阿瑜磨完了,他皆亲手把墨汁当着她的面倒掉,阿瑜气得要掉金豆子,可他神色淡淡,像是一点也不心疼。

后头她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啪嗒啪嗒边掉泪边说自己错了,错在哪儿了,连带着写了整页的检讨书,他才轻轻抚摸她发顶,缓和了面色。

类似的事体多着呢,阿瑜实在不想回想了,每每遇上这种事,她皆由衷想念爹爹。因为爹爹从来不会这般教训人,只会同她细细讲道理,笑眯眯的可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