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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你先起来吧,如果他真没杀人,我们不会冤枉他的。”时鹿想把老人拉起来,反而被她拽了个踉跄。

“小斌是个好孩子,不会杀人的。”老太太哭到没力气,死死拽着时鹿这根救命稻草,身体却无力地往下倒。

那边,孙斌的母亲被扶了起来,她推开所有人,扑到老太太身后将她撑住,仰着头哭诉:“请你们相信我,不是小斌干的,那天他出门的时候就很奇怪,看我的眼神冷冰冰的。”

“有话等下说,你也不想看见老人家哭出个好歹吧?”陆晖头疼地按了下头,眼睛一瞪:“你们几个先把两位家属扶到休息室平复一下,给倒点水,弄点吃的。”

孙斌母亲也发现老太太支撑不住,用双手想把人托起,悲恸喊了两声。

几个年轻警察见状赶忙上前,帮忙把人半扶半抬着送往前面的休息室。

见她们的背影消失,时鹿侧过头道:“你们是找到了什么决定性证据,让她们崩溃了?”

陆晖意外挑眉:“你怎么看出来的?”

时鹿想了想,说道:“她们哭得那么声嘶力竭,不就是接不了现实的表现吗?而且你们才刚抓的人吧,孙斌也只是嫌疑人,又不是被判刑了,没必要哭成那样吧。”

如果是被害人家属要求严惩凶手倒还比较合理。

“查到孙斌这个人后,我们调出了他家和郑泰林家附近的所有监控,找到了孙斌疑似搬运尸体的画面,我们还在他的床下搜到一件沾血的外套,经过鉴定,是死者郑泰林的血。”陆晖叹了口气:“不过我们还没找到孙斌的犯罪动机。事实确实如同他外婆说的那样,孙斌在社区工作,是个有些爱管闲事的好人,没有任何案底,还曾经在公交车上替被骚扰的女性出过头。”

“如果不是证据摆在眼前,我们也不想相信这样一个人会去杀人。”

时鹿追问:“那他和郑泰林有没有私仇?”

陆晖摇头:“他们两个是中学同学,郑泰林人挺聪明的,可惜家境窘迫,母亲早逝,父亲又在酗酒的时候摔死了,家里亲戚没一个愿意帮他。高中就辍学进了家具厂,一个月前还出了车祸,伤了颈骨和腿,脑部神经也有轻微损伤,暂时说不出话,因为负担不起住院费早早出了院,出院后要不是孙斌每天去照顾他,人早饿死了。”

时鹿惊讶:“每天?”

陆晖肯定点头:“不仅出力,还出钱。”

“法医那边给出的结论表示郑泰林是被烧死的,但我们在他住的地方发现了一些血迹,都在床上,经过痕检推测,郑泰林在修养期间应该遭受过虐待,类似用水果刀割开皮肤表面,由于尸体被烧焦,伤口也不深,法医那边也不能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