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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为人子,怎么可能不在乎自己母后的安危呢?

裴允贤知道他在说气话,只能静静地从前面拥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天要下雨,娘要生娃,这都是咱们无力改变的事情,你如果实在不放心,就回去看看,我这边没关系的。”

“不用,我回去无异于羊入虎口,只怕再也出来不来了。更何况,照着小叔信中所说,京中权贵一个个挤破了脑袋地要给我说媒,你不怕我一回去就被逼着跟别人成亲了吗?”说着,姬临霄俯身看了看她,这样娇滴滴的未婚妻,他才不舍得松手。

一松手,就被别的登徒子盯上了,别的不说,身边就有不老实的,要不是知道马勤那小子有贼心没贼胆,他早就一刀砍了他了。

“怕是怕的,只是我要跟你提前说好,母后的事是你自己不愿意回去的,将来若是出了什么变数,你可别赖我。”裴允贤故意当了回小人转移他的注意力,她要是不这样做,只怕姬临霄还要继续再这里生闷气。

姬临霄被她气笑了:“我说,你这脑瓜子里面整天都在想什么?我是那样的人吗?她生不生得下来那是她的造化,京都那么多人盯着她的肚皮,她自己心里没数吗?非要一把年纪了拿命去搏,只能自求多福了。”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修书一封,叫文鳐鱼立马送了回去。

书里特别提到了一个人,要姬弘尨找来,想个法子把人安插进太医院,亲自诊一诊脉,给他一个定心丸。

姬弘尨收到信函的时候,正躺在京都的艳阳天里,荡秋千。

没错,堂堂一朝亲王,竟然不务正业,在王府花园里荡秋千。

这事传出去,只怕要笑掉大牙,他却无所畏惧,当着客人的面,玩得那叫一个开心。

邵玉堂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手里端着一盏茶,微微抿了一口:“明王殿下对邵某的提议不表个态吗?”

“哎呀,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啊。再说了,你是从江南过来的,难道老九那边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你是个聪明人,该明白情投意合的重要性,就莫要在本王这边多费口舌了。”姬弘尨接过小厮手中的绢帛,抖开看了看。

秋千荡着荡着便停了下来。

他猛地站了起来,将掉在地上的信物捡起,一看,原来是块玉珏,上面刻着一个图腾,乃是皇后母族的族徽——一只火中起舞的朱雀。

他将玉珏收进袖中,脸上少见地显出几分不耐,直接下了逐客令:“本殿不舒服,就不相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