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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轼的鼻孔抬得更高了,他又问:“那,辱骂朝廷一品大员,该当何罪啊?”

那狗腿子再次奴颜婢膝地抢答道:“回王相的话,按罪当斩!”

“好啊,拖出去,斩了!”王德轼的鼻毛抖了抖,比他还嚣张。

那些个侍卫便架起裴耀庭,要将他拖出去行刑,小贺氏不得不挺身而出:“王大人好大的派头,我虽是妇人,却也明白在大宁朝,凡辱骂一品大员者,情节严重则杖责三十,有悔过之意则杖责二十。王大人张嘴便要斩了我夫君,在大宁朝属于滥用职权动用私刑,追责起来,可不是杖责三十那么简单了!再者,我家夫君说好狗不挡道,只说陈述一个事实,王大人上赶着往自己身上揽,难不成王大人自认是条狗?你既是条狗,又从哪里来的权利喊打喊杀!”

一番话骂得王德轼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磨着后槽牙,目露凶光:“早就听闻小贺氏牙尖嘴利,京中贵妇人人敬而远之,却不想如此厉害。倒是便宜了本相了,本相向来喜爱你这样的烈性子,够劲儿,来,让本相好好疼你一疼!”

王德轼越说越轻浮,雄壮威武的身躯已经欺身而上,几步便将小贺氏逼到了角落里。

眼看着他已经扯落了小贺氏头上的发簪,罪恶的魔爪又伸向了小贺氏的衣襟,裴耀庭再也沉不住气了,怒吼一声将架着他的侍卫撞倒,随后抽出其中一个侍卫的佩刀,噌地一下横在了王德轼的脖子上。

“姓王的!我裴耀庭生无愧于先帝,死无疚于百姓,便是成了一介草民,也不是你这样的腌臜货能置喙的!不想你今日竟然色胆包天欲淫我妻子,我便是玉石俱焚也绝不容你!”裴耀庭怒吼着,刀柄一转,将寒光森然的刀口对准了王德轼的皮囊。

眼看着就要血溅当场,却不想,裴允贤刚好来到了门口,她被自家爹爹一身的戾气吓到了,忙松开映雪扑了上去,死死摁住了他的手:“爹,你疯了?你可知你这一刀下去,一大家子上百条性命要为你陪葬啊!”

“可是这个畜生,他羞辱你们的母亲!”裴耀庭已经失去理智了,他这样骄傲的一个人,这样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一个人,何曾经历过这样的羞辱与难堪?

他忍不了,实在是忍不了了!

王德轼见裴允贤拦下了裴耀庭手里的刀,惊魂甫定却很快又得意起来。

“看来,天不绝我,连你女儿都觉得你疯了。老裴啊老裴,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你还是识趣一点,自己了断吧。否则的话,本相将你试图行刺朝廷一品大员的事捅出去,你这一大家子还能活吗?”王德轼装模作样掸了掸衣服,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泰山崩于顶而不惧的样子。

裴允贤却瞧出来了,他裤子都湿了,定是方才被爹爹吓尿了。

原来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

裴允贤也不拆穿他,只回头喊了一声:“映雪,去找九王,你问问他,他还要不要他的九王妃了,若是不要了,我便替爹爹受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