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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雪沉默了许久,最终叹息一声:“但愿长姐不要大动干戈吧,毕竟那人也没有真正伤害到姨娘什么。小惩大诫便算了。”

裴允贤回房的时候,没想到邵玉堂正等在门口,眉宇间尽是酗酒过度的颓丧与消沉,夹杂着几丝担忧与着急,嘴唇还起了泡,似乎是上火了。

再看身上,换了件山青色的夹棉深衣,越发老气横秋了。

裴允贤想了想,似乎并没有什么事需要与他交流,礼貌地笑着寒暄一声,便打算进去了。

邵玉堂却忽然从身后扯住了她的袖子:“师妹,听说你今日为了救船工,不顾严寒跳下河水之中。你可曾伤风感冒?可曾冻坏了哪里?”

裴允贤有些讶异,转身看着他的手,示意他松开:“原来师兄是为了此事。我不碍事的,回来后已经喝过生姜水驱寒了。倒是师兄你,该少喝点酒了。”

一身的酒臭味,换了身干净衣服都遮掩不了。

邵玉堂苦笑着松开她的袖子:“我有时想着,要是能长醉不起多好,我便可以一直在梦中,见着我想见的人,做着我想做的事了。”

此话唐突了,裴允贤有些恼意,斥责道:“师兄是读书人,岂不知非礼勿言几个字!时候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裴允贤转身,再也不愿多看他一眼,叫婉月关门落下门栓,眼不见为净。

婉月劝道:“小姐,邵公子也是痴心一片。”

“你懂什么?真要是痴心,何故如此害人害己?不求上进便算了,还整日酗酒做出一副是我害苦了他的样子来!他犯他的相思病,与我何干?”难怪原主讨厌他,裴允贤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有点大度过头了。

婉月一想,还真是这样:“小姐,那怎么办?若是他一路上都这般痴缠不休,毁了小姐您的名声不说,要是九殿下知道了,只怕也要迁怒于您啊。”

“不怕,下次他再缠着我,我便叫爹爹骂醒他!”总要搬出恩师这座大山压在邵玉堂头上,他才能消停一点!

裴允贤含着一丝愠怒睡去了。

却不知,那喜奴刚刚往邵玉堂房中送了纸条回来,才转过游廊,便见他失魂落魄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