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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妾弱声弱气地摇摇头:“不是的大小姐,奴不是这个意思,奴……”

“好了,你别说了!你失去的只是你的面子,而我失去的,可是我的亲娘啊!你要拿什么赔偿我?你说,你拿什么赔我的亲娘!呜呜呜,我亲娘没了,却要眼睁睁看着你和映雪她们母慈女孝,你没有心,谢氏你根本就没有心!”

那谢氏人微言轻,哪里再敢解释什么,索性两膝一软,跪下了:“大小姐,都是奴的错,奴惹您伤心了,您要打要罚悉听尊便,可是这事与映雪踏雪无关,还请您不要迁怒于她们!”

他饶有兴味地叫车夫停下,看着车窗外的小丫头片子,原以为她见到谢氏求饶会更加不可一世,却见她很讲义气地点点头:“好啊,我娘去世的时候映雪踏雪都还是襁褓里的奶娃娃,我是个深明大义的女子,自然不会牵连无辜,便只与你算账!你说罢,你怎么赔我的娘亲?你说!”

那谢氏自然拿不出个合理的方案出来,只能再三伏低做小:“大夫人已经逝,奴无力回天,但是奴愿意一辈子做您与小夫人的马前卒,为奴为婢,在所不惜,只要您能解气,奴怎么做都行。”

“那好,那我便罚你抄一千遍‘奴谢氏有罪,顶撞大夫人使其难产血崩而亡,奴诚心忏悔自己的罪过,有生之年绝不在小夫人怀孕生产之时接近小夫人半步’,我便饶了你这一回!”

谢氏忙叩头谢恩,老老实实回府抄写去了,再也不敢说半声冤枉半句无辜。

待那小丫头片子回过头来,他惊讶的发现,小丫头的脸上半点得意与骄傲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缅怀与伤心。

她的泪水像是决堤的江河,汹涌而澎湃。

一滴一滴砸在地上,砸得他双目紧缩,似乎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是啊,失去母亲的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感同身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