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湘打了个哈欠,没办法,太多资料要看了。

她还得花时间了解厂里各单位各部门的方方面面,这里头水深得很,宋幼湘有点儿心力憔悴。

退堂鼓宋幼湘也打过,但看着老书记满头白发,她还是咬了咬牙撑了下来,总得提几条有建设性的意见再走。

其实要说意见,她什么都不用看就可以提,国企问题实在是太明显了,人员冗杂,闲散部门极多,上班看报打毛线的占了一大半,像是厂工会,问题就非常大。

随便提出精减部门,人员,把工资和绩效和营收挂钩……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厂里根本就不是这些厂领导做主,像老书记这样的领导,其实就是个夹心饼干。

厂里并没有生产经营自主权,人物财,产供销,其实都是由镇府直接管理,老书记这会就是想给职工修个另外出入的大门,都得跟上级打报告申请。

一切都是固定的,一成不变的,工资级别上面有规定,不可能搞资本主意那一套,人员也不可能精减。

但凡宣布精减,厂职工立马会联合起来搞活动,工人阶级和广大劳动群众才是国家的主人,怎么能够忍受资本家的剥削。

这方案提出来,第一个害了的就是老书记,其次是她自己。

所以宋幼湘才头疼,好在虽然重生,宋幼湘却从来没有心比天高过,要是换个地方,在现在的环境下,种种制约之中,她未必能做出现在的成绩。

“哎,你也别把自己给逼狠了,这厂这么大,那么多能人呢,听说大学生都老多了,凭什么把担子压在你身上啊。”于秀秀特别替宋幼湘不平。

宋幼湘叹了口气,有想法的人不是没有,是没有环境让他们大展拳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