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

随即他笑了:“不,他怎么会是拖累,我要一辈子照顾他,希望伯父伯母能允许。”

陈笑:……

他说的什么,他怎么听不明白了?

刚才不还是追求者吗?怎么突然就变成男朋友!

陈笑只想干嚎:妈,他骗你呢!

蓦地一阵头痛,陈笑支持不住晕厥过去,再醒来只剩下他一个人。

屋子里静悄悄的,他听见时针滴滴答答的转动声,是时间在流逝。

余下做植物人的时间里,陈笑算是破罐子破摔,那天之后他身边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名义上的父母每次来都是以泪洗面,只有一个人,裴瑾修,他好像把家都搬进医院了。

一直守在他身边,为他擦身换被褥,甚至解决生理需求,陈笑以为这只是一场任务,但是渐渐的他开始怀疑自己。

甚至有时精神错乱,他到底是现代的陈笑还是躺在床上的陈笑,没人能给他回答。

但有一点他再清楚不过,他沦陷了。

就像现在,裴瑾修在他耳边轻声念书,不知从哪摘抄的诗句,合着夏夜虫鸣阵阵,陈笑竟有种流泪的冲动。

裴瑾修念完却听见一声轻哼。

合书的手霎时顿住了,他猛地抬头望向床榻,不是幻觉。

陈笑醒了。

灯光刺眼,陈笑只是睁眼一瞬又闭上眼睫,系统嘈杂的开机声他听着竟也觉得很好听。

“笑笑。”男人声音嘶哑,心头千言万语,却在一瞬间全数扼在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