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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当中,只有青阳王张伯谦毫无表示,亦未派人。

这其实已经表示出相当的尊敬,换了是其他人,只怕宋阀门口白幡刚起,青阳王就已经上门了。

灵堂设在老夫人生前最喜欢的莲心小筑。这处院落原本幽静,占地虽广,却没多少建筑,平时里面连仆役都不留多少人,哪里容得了这么多宾客?好在宋阀别的没有,就是有人有钱,大筐金币砸下去,临时搭出许多客房,将来宾中不是最顶级重要的那些人物都塞了进去,这才勉强住下。

一时之间,院落外乃至半个山上都搭满了房屋,这才勉强安置了。

按照帝国仪规,安国公夫人将停灵七七四十九日,然后下葬。前面几日最忙,一直到七天之后,外宾祭奠高峰过去后,宋阀诸人才有时间坐下来,商议大事。

此际院中房屋紧张,一众长老只能挤在一处偏厅中议事。人人累得头晕眼花,倒也无人计较。

宋仲年照例坐了上首,目光一扫,将厅中诸人都收于眼底,便道:“现在事急从权,我宋阀正是风雨飘摇之际,各位有何想法,不如直接道来。”

当下一人便道:“蛇无头不行。老祖宗在时,族中素来由她老人家议决大事。现下老祖宗已然仙去,眼前大事,当然是重新选个家主出来,以立我高陵宋氏新风,开拓家业以告慰先人。”

这话可就有意思了,老祖宗过世,就要换阀主?哪个阀门世家有这样的规矩?

宋仲年眼皮就是一跳,向说话人望去,见是宋修文。此人一向没多少背景本事,却喜欢在长老会中说话。此次第一个跳出来,显是背后有人撺掇。

宋仲年缓道:“老祖宗临去前,并未说过要换家主。且家主一位,也从来不是由长老们选出来的。修文,你莫不是想弄个太上长老当当?”

宋修文真不客气,便道:“若是仲年你有心推举,我这些年来为宋阀奔走,没功劳也有苦劳,一个太上长老还是勉为其难的。”

见宋修文连阀主的口头称谓也省了,宋仲年的脸顿时黑了,冷道:“太上长老要德才兼备。修文你德这一字,早有公论。至于才字,你修为如何,也该心中有数。若是到了外面,我堂堂宋阀太上长老,连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也打不过,未免让人笑话!”

宋修文一张脸胀得通红,拍案而起,怒道:“你什么意思?少在那摆家主威风!你倒是说说,有哪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战得过老夫?”

“赵君度。”

宋修文便是一窒,片刻之后脸上如欲充血,道:“这个自然不算,他……他身上堆了多少资源?若是我当年也有这么多资源,说不定也不在他之下。”

这话说得众长老都觉得尴尬。赵君度同阶无敌,早是帝国公认。宋修文哪怕等级和他一样,脸皮再厚,也不敢说能和赵君度一战。更何况宋修文此时连修为都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