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神医就是在这个时候到达吴县的,他一来,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开始检查蒸馏出来的粉末。

“这确实是一种毒药!”叶神医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以前曾去过西南边陲,那里有一种叫芨芨草的植物,花瓣就是这种毒药的原材料,而叶子却是解药,不过芨芨草只在春天生长,到夏初就会全部凋零,而现在已经是夏末了。”

也就是说,想要找到解药,还得再等上大半年?

“那还有其他办法吗?”安西问道,等芨芨草生长肯定来不及了。

“没有。”叶神医摇头,他之前研究过,芨芨花的毒性非常顽固,除了与叶子相生相克,其他任何办法都不能去除。

“那岂不是无药可解?”如果是这样,那吴县的百姓怎么办?

“不,或许还有办法。”这时,陆小凤走了进来,他的身后,是被官兵压着的杏林馆的掌柜。

陆小凤推了那个掌柜一把,“说,你当初是怎么得到芨芨草的花瓣的?”

那个掌柜见事已败露,此时也不再挣扎,苍白着脸道,“我前些年去西南边陲进药,发现他们那里会给羊群的饲料里加一点芨芨草,就好奇问了一下。”

“结果,他们告诉我,因为他们大部分的饲料都是芨芨草的叶子,这种草山羊爱吃,吃完之后,也能长的更快,但是吃多了,会渐渐的食欲不振。后来,他们发现,如果给饲料再加一点芨芨花的粉末,就不会有事了,反而会促进山羊的食欲。但芨芨花是有毒的,如果吃的太多,那山羊肉就不能吃了,会让人生病,所以只能加一点点。我当时好奇,就向他们买了一些芨芨花的粉末。”

说完,他抬头看了众人一眼,接触到衙役吃人的眼神,瑟缩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前段时间,因为回春堂,杏林馆的生意越来越差,已经渐渐入不敷出,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家业,我不能让它败在我的手里,就想着弄个回春堂没有的药,好多挣点钱。然后想到了以前买的芨芨花的粉末。我真的没想害死人的,真的,我只是想让人生个小病,然后我就拿出芨芨草治好他。只是,只是……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芨芨花居然有这么严重的传染性,而且除了芨芨草,别的药怎么也治不好,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说着,掌柜已经泣不成声,整个人也害怕的不行,仿佛看到了自己上断头台的一天。

“既然不是故意的,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把芨芨草拿出来治病,如果早点治好,也不至于传染给别人,导致现在一发不可收拾。”

安西简直要被这个人的神逻辑气笑了。

什么人啊这是,身为一个大夫,你不思量着救人就算了,还下毒害人。完了,还下一种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也完全控制不住的毒药?!

真该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