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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默默地把苹果给吃完了。

外面的雪好像从来没有停过,飞舞着往山洞里钻,两人在火堆旁坐了一会儿后,洛桑问晗颂:“今天的洗髓只是一个开始,想要彻底洗去你身上的妖气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晗颂点头,“弟子明白。”

洛桑看着他这么淡然的样子,心里反而不好受了,“洗髓有多疼我心里有数,你忍不了了就告诉师父,不用面上一直撑着。”

晗颂声音本是冷冽低沉的,却在看向洛桑的时候莫名透出一丝温柔的味道来,“真的不疼。”

“好吧,”洛桑应道,“今后每隔四十九天你便要洗一次,运气好的话几年能彻底洗去,运气不好的数十年都要忍受这样的痛苦,虽然过程很长,但为师会次次都在昆仑泉边陪着你的。”

晗颂那张漠然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动容,“那……今后要多麻烦师父了。”

洛桑笑了,“没问题。”

第一次洗髓之后,晗颂有很多天都无事可做,他整天从早到晚就坐在裕雪峰最高的崖头,眼睁睁地看着身穿白衣的弟子驾着云飞来飞去,要么是去别的山头采药,要么去别处历练。

弟子们大多是三五成群结伴在一起出行,只有坐在山头看他们的晗颂是孤零零一个人。

最关键的是洛桑给他洗完髓的第二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一直没有见到她的人影。

事实上,晗颂独守空山的时候,洛桑早已经溜出去鬼混了。她先是去蓬莱仙岛找她的闺中密友白渠仙子游玩了一阵,然后结伴去凡界喝了壶女儿红,结果两人越喝越上头,足足拼酒拼了三天三夜。

洛桑带着一身酒意回到昆仑山,在玉虚台的台阶上就地一躺,就这么睡了一个月。

昆仑山的弟子们发现了她也无人敢动,最后还是日理万机的清昀上仙亲自去了一趟玉虚台,把洛桑叫醒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个月,洛桑刚睁开眼,就见自己的大师姐朝她淡淡一笑,问道:“师妹,你自己收的徒弟是不打算管了吗?”

洛桑扶着昏沉的脑袋想了好一会,才记起自己前不久刚收了一个小徒弟,现在正被她丢在鸟不拉屎的裕雪峰头,也不知饿死没。

洛桑有些头疼,“师姐,如今距拜师大会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