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背负着血海深仇,根本不配沉湎于过去。

而午夜梦回时,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儿时的种种经历,奶娘临死前的眼神,娘亲的眼泪,他梦见过无数次。

醒来后只能拿起剑,将梦里的纷纷扰扰都化为剑影,借以排遣心中的苦闷。

静默良久,慕修晏才轻声答道:“自然有难熬的时候。”他轻拍玄曦的后背,道:“都会过去的。”

玄曦再也无法自抑,埋首在慕修晏的怀中放声大哭。

慕修晏只是安静地抱着她,默默听着玄曦的倾诉,没有再说话。

直到幻境渐渐消失,两人仍维持着拥抱的姿势。

无关风月,两人也没有半分旖旎的心情。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灵魂契合的拥抱。

东方破晓,灿星隐去。

卯时三刻,书生与世长辞。

他走后,阮芪大病一场,足足两个月才病愈。

此后每年,到了书生的忌日,阮芪都会坐在他的坟前待上一整天,就像他还在一样,说说家长里短,低喃情人间的私语。

七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天幕拉开,公鸡嘹亮的叫声唤醒整座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