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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现在都无法和捷克·乔治说上话,即使读书时她不止一次去宿舍拜托他给洛森带礼物,还试着把他和助理牵线;

她再也不去拜访曾多次照顾自己、给自己递送“洛森叒进了医务室”消息的沃尔夫·丹拿教授,只在过节时仔细挑选昂贵的礼物送去;

她甚至避开和亚瑟·泽奥西斯见面的一切场合,不得不代替父亲出席法师会议时只好全程面无表情,感觉坐在对面的那位、曾笑呵呵地给自己塞肉包子的校长眼神像针一样扎上来——

这些,洛莉都能理解。

她能理解那些人对安娜的疏远,也能理解安娜对她的小心翼翼。

……但归根结底,洛莉是另一个伟大的布朗宁。

再没有比她更了解洛森在某方面的顽固——分手的结果,如果不是他愿意主动放手,根本不可能达成。

而“被伤害”,那也是他毅然选择的结局。他放手时就该明白。

无论如何,安娜都是她的人类朋友,这与安娜和兄长的关系没有任何关系——前任还是现任,那是她哥的私事,与她无关。

这也许过于冷漠了。

但洛森也默许了洛莉的态度,更有时候,当他在遥远荒芜的某个地方艰难接通联络喇叭时,洛莉隐隐察觉到,洛森是想更多、更多、更多听到那些“和安娜逛街时”的种种,从而零星拼凑出不在他身边的安娜贝尔·斯威特。

当她叽叽喳喳地谈论这些时,联络喇叭那头的荒芜,总是很安静。

这便逐渐成了布朗宁兄妹之间的又一桩心照不宣,如同那个互相瘫在沙发上的夏日午后。

……于是洛莉更频繁地邀请安娜贝尔逛街,更频繁地对洛森提起她,频繁到甚至遗忘了安娜贝尔“前任”的身份,觉得他们只是分别良久的情侣,而自己总有一天会穿着礼服坐在他们婚礼宾客席的第一排。

况且,不仅是逛街后的联络喇叭,逛街时,洛莉也要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把某些自己能知道的洛森·布朗宁近况,对另一个翘首以盼、分外安静的傻子提起。

安娜只有那个时候不会安静。

她会微微弯弯眼睛,装作很平静,但其实快乐无比地说,“哦,这样啊,洛森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