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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贝尔从床上醒来。

……她几乎是立刻就认识到自己回归了现实,因为浑身上下没有哪个地方不——软——

安娜贝尔试着把自己支撑起来,去寻找大概率还在浴室或厨房的布朗宁——

但几秒钟后,她就放弃了这份徒劳的努力,重新化在柔软的被子里,想象自己是一颗彻底被舔成水的冰激凌。

几乎不需要想象,她就是颗彻底被舔化的冰激凌。

他尝的时候还评价说是醋栗味的。

……刚刚那个信息量过大的奇怪梦境,差点让安娜贝尔忘记了现实中刚刚经历的夜晚。

布朗宁在某方面一直是个过分诚实的精灵,他说那个开关很危险,那个开关果然很危险……安娜贝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掌心竟然能和他的耳朵划等号。

八年,精灵还能多长出一个可怕开关是吗。

……但也很可能与他的掌心开关无关,是因为她主动“滴滴”。

安娜贝尔呆滞地“化”了几分钟,眼神没什么焦距地停在一片混乱的床头柜上。

刚刚她那“好好看看布朗宁”的计划再次破灭,这都要怪被抱进卧室时他的指腹太粗糙、掌心温度太高,还总喜欢让她的双脚悬空脑袋发晕——那混蛋癖好之诡异之繁多简直令人发指——安娜贝尔不得不逃开般向后摆着手,胡乱去寻找支点,想要捏紧——结果是她慌乱的手打碎了他的床头灯,让整个卧室陷入黑暗,又被他捉回肩膀。

彻底黑暗之后,对方彻底把她摔在了床上,而安娜贝尔再想不起“让他开灯”的要求,她模模糊糊地逃开即将淹没自己的吻,最后一份理智的声音是问他,那只台灯的价格贵不贵。

洛森立刻说很贵,然后他宣称要从她身上搜出金币来赔偿。

但鬼都知道藏金币的地方是衣服口袋不是那地方,而且他把手指放进去压根不是为了找金币!

……安娜贝尔每次清醒后都觉得那时候的自己蠢得伤心,竟然还能被这种破借口唬住,努力地忍耐着让他“找金币”,忍不住的时候也不反抗,一边哭一边问他有没有找到。

他挺耐心,一直表示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