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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梦中幻想的那些带有热度的吻,比他那一千种的缺点还多。

再没什么比这更惹人厌恶的了。

她竟然成了一个荡妇。

那段时间的安娜贝尔不再喝酒,她太害怕自己会某天宿醉醒来,发现身边躺着一个赤裸的陌生男人。

为此,她甚至编织了一套咒语,给公寓设立了雄性驱逐咒。

与梦里那个把她困在枕头与床帐之间的差劲混蛋无关,她仅仅是不想变成影视作品里那些寂寞可怜的女人而已。

不过,她毕竟再也不是待在学院里、宿敌随叫随到的斯威特小姐了。

安娜贝尔不能再遇到某个尖锐的事实就缩回橱柜。因为再没有人会奋力牵着她的手把她重新拽出去。

她学会独自处理许多事,这其中就包括艰难摸索着理解并接受自己作为成年女人的生理需要,再想办法……排解它。

哦,当然不可能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排解”。

安娜贝尔学会吃垃圾食品。

安娜贝尔学会品尝超辣的食物——再花一个小时喝冰水吐舌头扇眼泪。

安娜贝尔根据薇薇安曾发送的那些资源,租到了上百部的黄色电影碟片,然后她会抱着快餐店的圣诞节特惠炸鸡桶,独自团在那只小沙发,面无表情地对着电视来上一场色情片一条龙,一直看到能把吃进去的所有炸鸡呕吐干净为止,这样有好几个星期她都不会再做那些梦。

她排解的方法十分高效。

但喝醉后,每次喝醉后,每次最深的梦境里却依然——

依然有许许多多、带着热量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