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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句子有些复杂,两岁的女孩懵懂瞪圆眼睛。

德里克说:【‘父亲’,这就是你今后一生要对我使用的称呼。它仅仅是出于礼节、表达身份的称呼,你不该往里增添任何懦弱的感情。如果有必要,当你成为家主的那一天,可以挥动法杖杀死我——一如我成为家主那天对我的父亲所做的。】

年幼的安娜贝尔听不懂。

她更慌张了,挪动着嘴唇,再次悄悄伸出小手。

这次,她小心翼翼牵住了德里克的法袍。

【爸……父亲?】

在两个称呼之间切换了一下,略带害怕地望着他,似乎是想更好地讨好他,从而得到亲昵的举动吧。

德里克又沉默了一会儿。

【等你长大自然会明白。斯威特没有被爱的必要,斯威特也不需要去渴求爱。我将来不会爱你,你的母亲也不会爱你,你迟早会明白,会习惯,然后学习成为我这样的人,安娜贝尔。】

【父……】

【停止期盼爱,安娜贝尔,记牢了,这是你作为未来家主的第一课。】

【父……呜……呜呜……】

【小姐失态了。你,过来,把她牵走。】

那台冰冷、可怖的机器,即便此时也没有动容。

可接到消息后匆匆赶来、又悄悄躲在楼梯角的海伦娜发现了。

——一直说着这份冰冷教导的家主,从始至终,都没有去辦开小孩牵着他法袍的手。

女儿,小小的女儿,似乎永远是男人的软肋,那唯一可能动摇他们一点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