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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一个念头让睡懵的她暂且忽略了“后面有个陌生男人”的认知,第一时间去打量了他的手。

……于是右勾拳、断子绝孙脚、十字锁喉与一套动作后的胜利欢呼全部消弭。

“后面是个男人”的认识也全部消弭。

因为这只手她就算是失智也能认出来。

伤疤、厚茧、还算可以的修长底子与没怎么爱惜过的痕迹。

但无论被怎么糟践,手指都保持着笔直的形状,与惊人的灵敏度。

转笔的时候尤其明显,也尤其讨厌。

而这只手也染着与主人同等讨厌的破毛病——作为宿敌,安娜贝尔发誓,她见过这只手很多时候的样子,却唯独没见过它松开的样子。

它总是指节微蜷发力,紧紧抓握着什么东西的状态:羽毛笔、书籍、草稿纸、货物、乱七八糟的传单、她的头发她的胳膊……

只不过,现在是她的腰。

“……搞什么啊。”

搞什么啊布朗宁。

大小姐翻了翻眼睛。

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东西睡,这家伙是幼稚园毕业吗。

如果躺在这里的不是我这样清醒又仇恨你的聪明人,如果我不是完全不在意“巧克力脑袋的性别”这种玄幻东西把你当成虫子,如果躺在这的是个矜持纯洁陷于暗恋的姑娘——

早就会被你吓的满脸通红魂不守舍恨不得缩回梦乡或冲出卧室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