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星洲没说什么,背着手继续往前走。柳舒言跟在他身后,见他真的准确地停在了一棵树前。

十年没见,小心心树长高了,横向也有努力发展,所以整个心心没有苗条下来,还是胖乎乎的。

“下一次开花还要等四十年。”柳舒言有些遗憾,它开花时遇上她过生日,光顾着把酒言欢,没来得及到这里看它绽放的样子。

柳舒言刚抬手想比个心,一个鹅黄的香包被拎到她眼前,她摊开手顺势接住,举起来端详:“这是什么?”

“昙萝花制成的药包,有助眠益气之效。”汲星洲垂眸,淡淡地说道。

本来也只是随手收集的,再顺手做成了香丸。他放在储物袋里好些年,自己都快忘掉了。

“很香。”柳舒言凑近闻了闻,是那种清雅的香气,不会如含香般浓郁,但比荷花要沁人,“好像跟你身上的药香有点像。”

“别乱说。你闻得出来什么啊?”少年耳畔染上了一点薄红。

“谢谢啊,”柳舒言的指间挑动着香包的流穗,若无其事地开口,“其实我已经基本不会做噩梦了。”

汲星洲看了眼她的发旋,随意应了声:“我也只是随手做的。”

柳舒言低头笑了笑,把香包挂在了腰侧,拉住他的手下山。汲星洲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看着随她动作摆动的流穗和发带,嘴角微微勾起。

但走了一段,他又开始犯懒了。见四下没人,少年双手搭在她的肩头,打了个哈欠,一半的重量放肆地压在她身上。

“昨天一夜没睡吗,困成这幅狗样?”柳舒言勾了勾他下巴,“好好走路。”

汲星洲蓝得发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偶尔他会以为自己在做梦。不过梦里她也不会对自己这样笑。现实倒是比梦境更加可人。

汲星洲搂住她的脖子,不客气地吩咐:“背我。”

柳舒言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敢背,但你的脸还要吗?”

“凭什么我能背你,你不能背我?”汲星洲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