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柳舒言很希望自己听错了,但平修然的眼神分明告诉她并没有。柳舒言濒临崩溃了,扯住发尾一圈一圈地绕在剑柄上:“药王谷又不顺路,为什么要叫上他?他们药王谷明明有自己的飞舟。”

平修然笑带揶揄,抬手放在她发顶上揉了一把:“宗门互访还不急在这一时啊。虽说小汲也是剑宗的常客了,但以这样的身份上门还是首次,得让他自己先来见下我们这边的人。”

“师叔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柳舒言扒住他的手,想给他探脉,“你说的还是人话吗?”

“小言,瞧你还想瞒着我们,不是小汲跟我们坦白,我们都不知道你这小机灵鬼那么多主意。”平修然把手抽回来,又拍了拍她的发顶,看向院门,“原来你早就通知了小汲,是我白操心了。”

天地良心,她不是,她没有。

她眼睁睁看着汲星洲背着包袱走过来时,比谁都要震惊。

“我不回剑宗了。我想到苏老头子应该还要我送他回去”

柳舒言想走,但被拉住。

“头发不要了吗?”汲星洲很自然地在她身旁落座,手搭在她握剑的手上。

柳舒言吓得立刻放开,汲星洲于是顺理成章地接过了剑,帮她把缠绕的发丝细致地解开。

“文沧城的道友已经离开了。都是师长,小言之后倒是可以带上小汲前去拜访。”平修然看她这般轻易地把剑修的“半条命”交出去,心更加确定了,只是一想到还在闭关的某人,暗叹了一口气。

柳舒言一动不敢动,她明明坐在那里,魂却好像游离到千里之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汲星洲一直在留意着她的动静,见她没有拒绝,小心地把手插在她的指缝里,与她十指相扣。

他的嘴角很隐晦的勾起,自认为无人察觉,但迎面而来的审视让他立刻警惕地回望。

“阿弥陀佛。”慧净轻念了句佛号。

平修然仍在看着棋盘思索:“大师,可有不妥之处?”

鲜有人发现汲星洲瞳色其实不是纯黑,而是很深的蓝色,特别是他此刻浑身紧绷,眼瞳深处的蓝色更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