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找零了。”柳舒言取出了钱各买了一对。

“好乜!”大叔让他们自己挑喜欢的。

柳舒言选了个粉色的,又挑了个金色的给苏开朗。她踮起脚尖见车已经离得有些远了,也不惧,颠了下重量就扔了过去,自然是正中!

苏开朗却拿在了手里,还没动作。

十年清修,浸润佛法,少年周身的气质清逸绝尘,即使没有月照,都仿佛会发光似的。方才一路走来,柳舒言都被拥挤的人群推攘了几次,唯独他,能让人下意识避让。似是连路过的野猫,都不忍心碰伤了他。

少年身在热闹之中,却仿佛游离在热闹之外。那个藕节即使是一堆彩藕里少有的金色,于他而言都仿佛是亵渎。

柳舒言心中叹了口气,能得他一声“言姐姐”又亲自下山来接,但两人间说有多熟络,可能还不如她与记事处的弟子。在出手相邀之前,他会不会愿意与她来一场即兴的出走,柳舒言其实并不确定。

她愿意为他遮挡风雨,做力所能及的事,但不会勉强他。

正当柳舒言想把藕节取回,却见一条漂亮的金线抛出,藕节已稳当地落于车中。她回眸,对上少年温润的笑颜,他眼瞳中倒映出她的身影,比星河还要璀璨。

此时人群中一声惊呼,熙攘着往两侧分开,车前载歌载舞的少年少女们簇拥着一个也是红绿加身的中年人到来。

他手上捧了一粉一金藕:“两位少年,这截藕是你们扔出的吗?”

“难道不能乱扔?”柳舒言下意识上前了一步,苏开朗却已经点头了:“是我扔的。”

中年人大喜,舞者们也绕着他们转起圈来:“两位这藕得了藕王,可愿与我们一同乘车前往莲庙庆祝?”

“妙啊妙啊,两个藕王都出自我的摊子。我来年的销量一定攀升。”大叔鼓起了掌,“你们是不知道吧,藕节扔到车中能立起来,就是佛莲青睐的藕王。”

“啊这,”还有这讲究的,柳舒言即诧异又觉得好笑,“一起去庙里是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藕王是我们的座上宾,两位愿意的话还可以加入我们的祭舞。”中年人笑道。

“丫头小子,没有急事就去吧,难道还怕我们会坑了你们不成?”大叔在后头鼓动道,“座上宾的位置看歌舞和祭礼视野绝佳,你们来这里玩不也就想看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