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绣一会儿就会揉一下眼睛。”

他好像困得坚持不下去了,眼皮子一直往下搭。

“姐姐,我想阿娘了。”

柳舒言放下了针线,给他挪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又从储物袋里取了件长褂,给他盖上:“困了就睡吧。”

他又一个哈欠,眼里的雾气更重了,在闭合时汇成了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溢出,“如果娘来了,你一定要喊醒我。”

柳舒言默默地看着他,见他呼吸渐而平稳,把长褂拉到他肩上。

“好。”她的唇动了动,声音轻得自己都听不见。

日头已经完全含在了地平线中,最后一丝光也要消失了。今夜,无星也无月,真晦暗啊。

针线都收回储物袋里了,她取出了阵符反手贴在了披风下面,掩好,走到设好的结界之外。

柳舒言点亮了玉符,听到那边着急地唤道:“师姐?”

“诶。”柳舒言把目前查看到的情况都汇报了一遍。想了想,她还是把异样源于鬼修的推论也说了。

“这阴气范围似乎会扩散,吞噬里头所有的活物,所幸龙门镇附近无别的村落。”

“你们暂时不要派人来。若是明日日落前还未收到我的通讯,再联系七曜寺和飞龙寺的高僧一同前往。”

她回头看了一眼,“如果你们到时在西侧种有石榴树的屋中发现一个六岁左右的孩子,检查无异样的话,就把他带回剑宗吧。”

那头沉默了好一阵子,好似换了另一人问话:“大师姐为何会认为是鬼修所为?我们并非质疑师姐,只是鬼修不入人间,生灵之息对于鬼修而言,乃是剧|毒,我们需要证据去说服他人。”

若非煤球的提示,她也不会怀疑到鬼修身上。

柳舒言取出了药瓶,倒出一枚破障丹,扔进嘴里,不小心咀嚼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