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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关系的,惠里奈前辈现在处于陷入醉酒状态认不出身边的人,只要事后保密,她不会知道你见过她最狼狈的一面,你可以没有顾虑的去看她。”

“那个,征,这点你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呢?”她都差点哭出来了。

“可能是想试试弄哭你是什么体验吧,最后还是舍不得。”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最后关头放我一马啊!”

“不客气。”

纯奈气鼓鼓。

赤司伸手又被戳了一下,眼神滚烫,瑰丽鸽血红色泽的眼睛深处蛰伏着令人心惊胆颤的情绪。

纯奈:“……”

又被戳了!纯奈瘪嘴。但被赤司一打岔,她心中对即将与惠里奈见面的忐忑不安消散了许多。征是故意的吗?是为了让她平复心情?那她是不是要感谢一下?纯奈思考,没有丝毫察觉到周围的危险气息。

“进去吧。”赤司微笑着拿过纯奈的网球包自己背上,走到她身后,像是传递力量和鼓励般轻轻温柔的一推。

“好、好的!”纯奈双手握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给自己鼓劲,然后,昂头挺胸走向包间,打开门,“咳咳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这次纯奈没有后退,强忍着眼睛被刺激出的泪意,顶着可以夺人性命的歌声(?)走了进去。

包间很大,黑暗中炫目的灯光凌乱闪耀。

竹早和前面进来送酒的服务生一脸生无可恋坐在u形沙发上,前者拿着沙锤,后者拿着摇铃,俩人像是机器一般时不时晃动手中的乐器替人助兴。他们对面高出地面十三公分的舞台上,有一女人在放声歌唱(?)。

或者用“嘶吼”来形容更准确一些,吼出来的歌曲支离破碎不成调,错漏百出的歌词随意拼接,像极了从身体深处硬挤出来的呐喊,巨大的悲伤像高高卷起的十米高海浪迎面盖下来。

纯奈呆滞。

她望着小舞台上的惠里奈,望着那个眼睛红肿还再不停流泪的女人、望着那个声音沙哑干涩却拼命唱歌的女人、望着平时光鲜亮丽骄傲到无人能敌现在却前所未有狼狈的女人、浑浑噩噩的女人……心痛到无法呼吸,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溢出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