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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席话娓娓道来,脸都红了,含羞带怯的模样当真惹人怜爱,然而辉辰脸色沉重,手上握着青色瓷瓶十分用力,骨指关节隐隐有些青白。

他平日里看似平易近人,然而生性高傲,善语此举更是有些刺痛了他的自尊心,难不成,便是连赢,他都必须靠这样的手段?

善语来了,又走了,辉辰抬眸看了一眼皎洁的月亮,再摊开手心,瞧了一眼手中的青色瓷瓶,本是无欲无求的双眸霎时变得坚定起来。

将瓷瓶收回怀中,辉辰迈开步伐,每一步走得沉稳且用力,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输。

心间的剧痛,是她意识残存的最后一感。她迷糊的双眸看着对面的自己开始涣散,耳中似乎听到她怒而生煞的声音,“你不过是苟延残喘,她又何需自毁心脉,于我也不过是输了一日之机,日后定会加倍奉还!”

说完这一番话,对面的人影便溃散了。白芷开始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她是不是要回去三十六天了,至今,她想到的都是,那任务该怎么办?

容承单膝跪下,将她轻轻揽抱而起,双眸之色有着一丝痛苦。白芷偏头一呕,呕出一大滩的血色来,色泽如玫瑰般绚丽,霎时便染红了她的衣襟。

她觉得喉头腥甜,刚想开口,却被口中的血水呛了下,“咳咳咳”咳得她的肺都将近吐出来,容承冰冷的指尖此时拂过她后背,竟是在帮她顺气。

“咳咳,我是不是要死了?”她眨了眨有些困顿的双眸,只觉眼皮沉重,几欲阖上。

“祸害一般都是遗臭万年的,你想死,这也未免太过容易了一些。”容承本是清冷的声音却微微有些生变地道,然而手上的动作却十分温柔,与往日的他截然不同。

白芷的呼吸一滞,听他的意思便是她一时半会还死不去?她心间一喜,“那就好,毕竟我的任务还未完成。”

“不过是支群鹤舞,何时也能上你的心了?”容承不知为何,今日对她十分宽容,话也多了起来。然而她所不知的便是,容承此下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她自毁心脉的那一下,后背都洞穿了一个大洞。

容承顺着她后背的手,此时却是鲜血淋漓,他正源源不断地朝她体内输送着他的元力。看着她微微笑弯的双眸,不知为何,他心间竟有些不舒适。

应是他元力有些耗费过度了罢……

他看着她难得有些温顺的模样,这家伙,素日里不好好修炼,竟是生出了心魔来。上次去往通天峰之时,却完全没有征兆,仅仅只是这些时日,竟是心魔都幻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