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下不了水。”安托万解释,“需要我过去找人,你陪我过去吧。”

这说法是必须得他们本人亲自去了,安娜嘴角下撇:“我不想跟过去,我担心过去就回不来了。”

“那你让那些仆人一直在海里呆着吗?”安托万问道。

不想,可是……

她纠结了很久,直到睡觉也没有给安托万答案。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她主动来给安托万答案了,此刻她算比较狼狈的,两只眼睛黑眼圈浓重,眼白内很多红血丝,眼皮耷拉着,很没有精神气。

“我答应你,和你去海里。”她说。

她说出了安托万等待已久的话,可是安托万注意力全在她不好的脸色上,闷闷地问她:“和我去海里就那么难受吗?”

安娜点了点头。

两个人忽然间陷入一种特别沉默的尴尬境地,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安娜和安托万一起做上稻草人准备的马车,一起去海边的时候。

马车比较窄小,赶路的时候,安娜得和安托万一直尽量待在那里面。安娜的一举一动安托万都能看得到。对应的,安娜也能随意就观察到安托万的一切言行举止。

已经这样时时刻刻可以相见了,可他们之间对话还是格外的干涩,那种窘迫的沉默氛围一直没有消散。

她本来就没有和安托万有什么共同语言,现在不知道自己未来怎么样,一心只想救回仆人后再做其他打算,那就更不想和安托万说话了。

安托万受不了这个,它几乎能忍很多任何动物都很难忍的疼痛,可是就偏偏是受不了这个。

安娜仅仅是不说话,不笑了,甚至不看它了,这统统都变成它在这架马车上感到最为窒息的事情。可要是以前,它才不会管别人怎么对待它,可是安娜不一样。

然而谈什么好呢,好像它不管说什么,只要安娜没有兴趣回应的话,它一个人就是聊不起来。

马车行驶到第二天的时候,它盯着一直望着窗外的安娜,忽然说道:“你教教我怎么让你喜欢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