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安娜诧异道,看向眼前的房间,难以置信地又问,“一楼?”

卧房怎么会在一楼呢?不安全,又容易听到仆人打扫的噪音。

老人点了点头,上前敲了敲房门。他虽然走路迟缓,但敲门的动作是比较有力并且优雅的。

“进来……”

里面传来安娜熟悉的声音,但那个声音是那么地虚弱,安娜眼皮一跳,预感不好的她连忙推开房门,奔跑进去看她的亲哥哥。

房间里的窗户被厚重的窗帘盖住,让整个房间没有多少自然光,昏暗极了,但里面又突兀地点着许多蜡烛。

快速打开的大门带来了风,烛光被风打得摇曳起来,映衬得四周物体的影子也晃动起来。房间由此变得阴沉沉的,看起来很压抑。

“安德鲁……”安娜呼唤了一声,脚步有点迟疑了,她近一年里昏暗的生活就怕这些感觉,但哥哥更重要,所以她还是咬牙冲到了房内明显躺着人的床边,继续呼唤道,“安德鲁,你怎么了?”

安德鲁深深地陷在柔软的床铺里,被子又厚又大,让他只露出一个头颅,而这个头颅看起来状态极度不好:

他脸上的皮肤瘦得塌陷得厉害,肤质很干燥,有了点干裂出血的痕迹,有种早衰的明显痕迹。

“安娜,”他难受得喘息了一下,沙哑地说道,“没事,哥哥只是生病了而已。你能平安地回来让哥哥看到就好。”

安娜心疼又着急,眼眶瞬间湿润了:“你生了什么病?”

“不是很清楚,肠胃不大好,经常疼……”安德鲁显然是又疼了一下,额头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整个人在被子里剧烈地挣扎起来。

老人熟练地立刻推开安娜,上前掀开被子,隔着衣服给安德鲁按起肚子来。

安娜帮不上忙,但是有带着医生同行,连忙喊医生过来看。老人只用熟练地捏了十几秒,安德鲁就平静了,医生赶到后也立刻检查,但检查了个半天,也检查不出个什么来。

“没事的,”安德鲁疲惫地说道,“我半年前得了这个病,怎么找医生都治不好,不过也就偶尔疼疼,疼到直不起腰做不了任何事情,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

安娜仔细盯了盯他的状态,又看看四周陌生又阴森的环境,说:“疼就是有什么,你快和我回王都吧,虽然暂时找不到能治疗的医生,但也要处在一个能随时接触很多医生的环境里啊,说不定有一天有个厉害的医生经过,就能治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