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峣一手揽在司映白腰上,一手执剑,瞬间出了塔。
“你这样会把无辜之人引来的。”司映白攥住他的衣领,不赞成道。
“无碍,在次之前收拾了邓宿就是。”云峣挑剑指向尚在塔内的邓宿。
邓宿没云峣那么快的速度,根本来不及躲闪,被浓重的血雾尸块溅了满身满脸。
他不在乎似的,也不嫌弃恶心,枯老的双目剧烈颤栗,瞳孔紧缩,狠狠盯着上方的云峣。
今夜的月色很好,云峣一身神色宽袍,怀中揽着司映白,月华打在二人身上,从下往上看上去,二人仿若一对神仙眷侣。
他们活了一千多年了,容颜不变。
云峣是玉山派初代掌门之子,玉山派的史料案卷中也曾留下了他少年时的诸多痕迹。邓宿作为玉山派现任掌门,是知道的。
邓宿浑浊的双目中填满了仇恨与不甘,但巨大的实力悬殊之下,他连逃走都做不到。
他抬头看着二人,面色忽然狰狞起来,歇斯底里地大喊:“司映白,你该去找倪兼的,是他设计你去太微城撞见了云峣。是他,他一千年前顶替你不成,还想顶替你第二次!”
话音未落,邓宿忽然剧烈地原地打起了摆子。
大团漆黑森然的黑气萦绕在他身侧,连带着破毁的塔内的血雾与尸块,似乎形成了一个整体,在整座青塔内快速旋转个不停。
云峣挑了下眉,低头蹭了下身侧的人,悄声细语道:“他想跑。”
他这句话明明是件正事,却说得及其不正经。
司映白只觉得耳侧发热,仿佛被一簇小火苗灼烧过一般,实在闹不明白他又想做什么。
“他跑了又要为祸世间,你别磨蹭。”司映白抬手往上一撑,正好拍在云峣脸上,将他推开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