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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便按照周敦恒给的消息,直接跨越了千里灵海,一直到入夜才赶到盛产寒山草的风暴眼中。

只是等他穿越风潮来到山脚下时已入深夜,商铺都已关门;

这药草是他顶着雪夜的寒风登上山巅,在陡峭石缝间亲手摘得,下山时天际就开始浮白,山脚下的商户也开了铺。

远远看到傅重光身裹还未化去的风雪,有商铺老板以为他是采药人,吆喝着:

“这位道友可有寒山草出,价格好商量。”

袖中藏着草药的青年抬头看了看黑白交融的天际,默默收紧了袖口。

不卖。

他踩着风潮风驰电掣,终于在后半夜即将结束前来到了陈隐的屋前。

小小一瓶止骨髓痛痒的药草,来之不易。

虽然陈隐不知其中细节,但傅重光夜半一身霜冷露气姗姗来迟,她有何不懂。

感动之余,两人间那只差最后一层薄薄的、一捅就破的纱让她耳后飘起红晕。

状似自然地动了动肩肘,陈隐笑道:“还要多谢师兄灵药,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傅重光点点头,知道她并不是逞能的人,说没什么问题了那就是恢复了;

只是他目光反复流连在对面人莹白的面庞,垂在袖中的指尖不自觉地攥紧。

不知是陈隐一袭白裙太过晃眼,还是那微红的耳尖让人心颤,他忽然抬手。

陈隐的眼睫猛然一颤,能感觉那伸出的手掌到了自己的耳边,她心跳一下一下地加重,不自觉地绷紧了身躯。

悉悉索索的动静是从发间传来,她能感觉傅重光把什么东西插在了自己的鬓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