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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刻,一声悠哉悠哉略带笑意和酒意的声音响起:“哟,这么多人?本王的府邸什么时候这么热闹了?”

紧接着是侍从的声音,“王爷,王爷,这不是您的府邸,这是……”

门外有人抬头看了一眼门楣,“哟,这是本王常去的酒家啊,把那善弹的红玉儿给本王叫来。”

侍从无奈,“红玉儿已经死了。”

“怎么突然死了?”

“您给亲手杀的。”

“本王为什么要杀人?”那人显然因为醉酒而失了忆,“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本王怎么可能知法犯法呢?”

方才气氛紧张,无人说话,就算落一根针在地上都会脆响,何况是这么无厘头的对话。所有人都看向门外,而门外走进来一个醉醺醺的身影,一身鹅掌黄的华服,长得面如冠玉,虚着一双狐狸眼,醉眼朦胧。

这人仿佛乱入,根本不像是这腐尸横行的末世之人,倒像是太平盛世的胭脂公子。

“哟,今天聚福的生意这么好啊,不过这大晚上的,大家不在屋里弄红袖,聚在这干嘛?”黄衣公子俨然喝傻了,“是还没喝尽兴吗?那不如随本王一起,小二,上酒!每桌都上!”

黄衣公子的慷慨没有换来众人的赞美,他疑惑地扫了一眼人群,“你们怎么都穿的一样啊?”

在场的先门子弟,各自有各自的派服,只是既然入了天问当习生,自然也随了天问派,都穿了一身“孝”,反倒是天问派大小姐是红衣似火。

不过仔细看他们的衣服还是有差别的,领口、袖口处都有象征着家族或门派的徽纹,譬如代表天玄的深墨兰花,代表离氏的碧青水波。

黄衣公子从万白丛中发现了一点红,他朝着秋意浓踉踉跄跄的走过去,近了,指着那张如花似玉的脸道:“这是新的头牌吗?”

众人脑子里都响起了一声“完了”,而秋意浓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大家都觉得秋意浓下一刻就会将这可怜的凡间王侯往死里揍,曾经被揍过的天之歌甚至有些期待那样的戏码,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秋意浓端坐着,没有出手,还耐着性子道:“我不是。”

所有人都觉得秋意浓人设崩了,有人觉得自己在做梦,或者秋被夺舍了,秋大小姐怎么可能会这么好性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