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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众人收拾过后,便前往老祖处拜别,未料却像是上演了一遍,生离死别一般。前几日老祖早已知晓今日晏初的行程,然则并未表现出有何异常之处。

倒是今日临别之际,竟是哭得面红耳赤的。

只见他整个人便像一只猴子一般,挂在晏初的身上,趁大伙没注意之际,他悄然耳语道,“要常回来看看师父,师父没什么盼头,也就盼盼你们常回来看看了。”

说完之后,竟又开始了嚎啕大哭起来,便是说着说着便感动了自己一般。晏初本非如此眼浅之人,她初初以为是这老祖又拿大伙刷涮,闹着玩来着,然而一番哭闹下来之后,她亦隐约感知,怕是老祖是真的伤心了。

眼瞧着他将脸上秽物往自己衣裳上抹,亦是破天荒没有发怒。只隐隐亦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她抿了抿唇,宽慰道,“老祖,待事情完结,我便回来看你。那至阳道法的精髓,我尚且未领悟透呢,又岂是一时半会便能学会的不是?”

“话、嗝、话虽如此说,你也十分聪明,定是能触类旁通的。况且,呜呜呜,你那日与我说,你会一门叫甚“馨壹”足道的手法,仍未教我呢。”

晏初想了想,明了老祖所言为何,竟是自己随口所说,自己曾去过会所的那事,未曾想竟是入了老祖的耳,想来未曾感受过,方才惦记着。

“好,都听老祖的,回来徒儿便亲自上阵替您按摩,可好?”

“呜呜呜,真的?”

“当真”

“记得,早日回来看我,师父永远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的。”最后这句,他竟是忍了忍,收回了哭音,十分正经的说道,说完以后,自动自觉从晏初身上下了来,拜拜手,示意不送了。

一人落寞的背着他们走了开去,晏初望着他的背影,悄悄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人,见面不深,交情却已达心底。她吸了吸鼻子后,方才转过身来,“走罢”

一路上,云海过隙,九头麋鹿的仙辇里气氛也有些沉闷。来时,便只有晏初、容凡与觉信。那时只那三人,仙辇内便显得十分宽阔。如今去时却容纳了六人,便显得有些拥挤了。

秦姑射是第一个上去之人,而后觉信便紧随其后,容凡落座之时,旁边的位置秦姑射很自然而然的便留给了晏初,未曾想芙蕖跟上之时,竟是将容凡身旁的位置给占了。

秦姑射忍受不得自己与芙蕖相坐,便又挪到了窗扉边上,觉信亦不知作何想,竟也是随她一并挪了过去,秦姑射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眼瞧着晏初被那叫青云的拉扯住了,两人在她俩对面的窗扉落座了。

六人便硬生生将仙辇内落座成了三国鼎立的局面,晏初心思仍未从碧水丹山间抽离出来,又如何会留意到仙辇内的气氛。